趙翠的爹看著趙翠被拉上車,深覺大勢已去,便不再做無謂的掙紮了。
之前哭得痛徹心扉,現在抹了把臉,雙手背在後麵,才一臉心疼地往家走。
要不是鎮長,說不定在孫家沒回來之前,他們還能拿點東西回去,結果門一鎖,啥都沒了!
閨女沒了!以後的財源也沒了……
趙翠娘沒跟著趙翠爹回家,而是抹著眼淚,跟在眾人身後小跑著往旺山村去,似乎這樣,她閨女就能回來一樣。
趙翠坐在車裡,也是第一次坐在這樣的吉普車裡,心裡卻無波無瀾。
她的一輩子就這麼毀了,她該怪誰?
這一判,不知道要判多少年,可她也不是沒聽彆人說過,這樣縱火的事兒,往輕了判,也就是幾年。往重了判,那是十幾年,幾十年,甚至一輩子!
她也不過是雙十年華,真要是能出來,那個時候的她,也已不再年輕,加上一個坐牢的經曆,出來之後,她能做什麼?
要是出不來,一輩子就被關在那一方小小的天地裡……
想到這裡,趙翠打了個激靈。
回過神兒,聽到那一邊跑,一邊撕心裂肺的哭嚎,趙翠茫然地回過頭。
見是自己那懦弱無能的母親,“嗬”了一聲,轉過頭去。
現在哭有什麼用呢?事情已成定局,再苦也無濟於事。
如果當初她能護著點自己,能夠偷偷塞給自己一點錢,讓自己去上大學,那就沒有今天的事情了。
或者在她那個酒鬼爹打自己的時候,翻自己的錢的時候,能夠稍微攔一下,或許她就能夠憑借自己的能力賺夠車費,奔向她所向往的大學!
或許她狠狠心,咬咬牙,將家裡唯二的一床被褥棉給了她,悄悄讓她去學校……
嗬,現在想這些又有什麼用呢?
終究是太晚了……
吉普車開的很慢,因為周邊的人比較多,生怕開快了撞到哪一個人。所以趙翠娘才能夠跟著吉普車哭著跑著,也嘴裡念念叨叨著說著什麼。
吉普車空間比較小,因此除了公安局的人和被抓走了的李二和趙翠,再沒有其他人。
林微和彭兵林誌遠不緊不慢地走著,聽著那邊的動靜,也沒有什麼特彆的感覺。
多行不義必自斃,與其同情他們,倒不如同情一下自己。
林誌遠靠近了林微一點,小聲問道:“你來的時候,家裡麵有沒有開始收拾東西?尤其是院子裡的那幾個大箱子?”
那大箱子裡麵裝的是什麼,他也不是很清楚。隻是看兩個已經打開的箱子,裡麵的東西都已經價值不菲了。軍大衣、收音機,這些可都是買都買不來的東西,如今他們林家卻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