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啟倒水回來,聽見王阿珍說這話,眼裡有些驕傲,可嘴上卻說道:“每個人相處的模式或多或少都有點不一樣,咱們這樣的,她們不一定適合。”
就跟這個世界上沒有完全相同的兩片葉子一樣,人也各有各的不同。差異性之下,想要完全複製某一種相處模式,真不一定適合。
“互敬互愛,真心誠意就好。”
李啟說著,坐到了王阿珍身邊,先讓她喝了幾口溫開水,這才遞給她一個素菜包子。
那素菜包子不小,皮子很薄,隱隱能看見裡麵的餡料。
肉餡的跟素餡的又不一樣,肉餡的皮子就厚了不少,看不到裡麵是什麼,還是他掰開了,才看見裡麵差不多隻有一兩口大的餡子。
“小唐這次回來,估計今年應該回不來了。”李啟吃了一口包子,給林微打預防針,“你要做好心理準備。他工作性質如此,你彆生怨。”
小年輕總是喜歡膩歪在一起,也是嬌嬌氣氣的。即便是不嬌氣的人,也想人長久陪伴。
陪伴這倆字,說起來簡單,做起來卻難,真正意義上,這算是一種最浪漫最長情的告白了。
他有個老朋友,七六年去世的,留下老伴兒獨活,老朋友臨終前淚流滿麵,拉著他妻子的手,連連說對不起,他沒能陪她走到最後……
每次想到那一幕,他就忍不住去想,如果他沒了老伴兒會如何,可每次都不敢深想。
“我知道。”
林微咬了一口包子,笑眯眯地吃了,才說道,“我有自己的事兒要做,他也有自己的事兒要做,這樣也算是互相進步,共同發展了,沒什麼可埋怨的。”
人這一輩子太過短暫,如果不抓緊眼下,很多事情都隻能渭然長歎。
她有太多想做的。
唐慎雖然不能長久陪伴她,但定期的書信,早已經裝滿了一個盒子。還有他精挑細選寫上各種話語的樹葉,幾乎已經塞滿了一本厚厚的筆記本。
這樣就夠了。
他把她放在心上,她也把他放在心上,彼此給予彼此信任,她不用擔心他某一天會牽著彆人的手,他也不用擔心她會離他而去。
這種感覺,在彆人看來可能會比較懸,可於她而言,她就是有這樣的直覺。
這種直覺出自於唐慎不經意的表現。
“你說你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想想還真是這樣。”李啟吃完了一個包子,見王阿珍還在吃那個素包子,把水遞到她手邊,這才繼續說道,“你結婚之前,我們幾個見了一麵,你們孫老師還說呢,估計寒假的時候,楊老會邀請你一起翻譯外文著作。”
楊老?
那個白頭發白胡子的老紳士?
“楊老你還記得吧?當時他還問過你的外語水平。”李啟拿了一根油條,慢慢吃著,吃了一口,感覺口感還不錯,又吃了一口,才慢悠悠地說道,“你們孫老師還說你弄了翻譯小組,但後來也沒見他去看看,隻是最近在打聽你的空閒時間,孫老師說,他估計是沒準備找彆人,而是想給你創造點資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