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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十八那天出去之後，林微除了請馮老爺子給自家爺爺看了一下身體狀況，接下來的日子便沒怎麼出過大院。
每天就聽聽廣播，看看書，或者隨便找點東西翻譯一下，日子過得還算愜意。
正月二十八那天早上，林微如約去參加了小姑姑林明月的婚禮，給了比程曼少一些的禮金，喜宴結束，便跟著程曼往外走。
因為不是隨著送嫁隊伍一起來的，林微並不知道小姑姑的嫁妝如何，跟程曼出去的時候，才聽說置辦的嫁妝規模超過很多人。
喜被八條，大衣櫃一個，自行車一輛，縫紉機一台，其他七七八八的放一起，很是讓來觀禮的人側目。
“我約莫著，這些加在一起應該至少有五六百。”程曼也有些納悶，“錢你奶奶給，沒啥好奇怪的。就是你小姑姑不過是個學生，也不知道她打哪兒來的票券買了自行車和縫紉機。”
“或許是常明偉給的。”
林微和程曼走得很近，所以聲音也就倆人能夠聽到的範圍。
說完，林微稍稍側過臉，看了一眼走路已經無恙的林老爺子，轉向程曼，“媽，我爺爺這是好了？”
剛才聽他說話，已經聽不太出來舌頭僵硬造成的口齒不清。
走路慢一點，也看不出來問題。
“你爺爺本就是輕度中風，咱們照顧的好，小唐他爺爺又有本事兒，好得快也在常理之中。”
程曼看似目不斜視，餘光卻在看著周圍的人，機警地選擇一會兒說話，一會兒不說話。
“那他們是準備什麼時候回去？”
林微指的他們，不僅僅是包括林廣連老兩口，還有大伯林誌正一家子。
當初他們是初六來的，這會兒是正月二十八，已經過去了二十二天。
“書浩和穀雨還得上學，你大伯娘他們早就有些著急了。”程曼輕聲道，“說是明天買票，晚上就乘車回去。”
飯館裡的師傅教的好，十來天裡，不說其他，大哥大嫂常見的菜色已經做得不錯了。
那個水平，擱市裡頭，也應該能混個中等吧。
“爺爺沒表態？”
大伯和大伯娘肯定是會回去的，不僅僅因為戶口關係，還有許多的考量，相比留在首都，還是留在他們那個縣級市得到的便利更多。
至於爺爺奶奶，這兩個就是未知數了。
林微是不希望他們留下的。
即便是老太太變好了，她也原諒不了她之前的所作所為。
“還沒有。”
程曼皺眉，“他不表態，我也不能主動開這個口。看明天你大伯他們買票的時候怎麼說吧？”
一起來的，要回去了，終歸還是要問問的。
到時候也就知道老爺子是個什麼態度了。
“假如，”林微掃了一眼周圍，小聲跟程曼說道，“假如爺爺不想回去，不開這個口，你和我爸有沒有考慮過這個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