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太後眯了眯眼,隻有自己的親兒子坐上那個至高無上的位置,他們母子才能睡得安穩。
......
薑尚書府。
薑令鳶問過下人薑澤在府裡後,便挺著肚子直奔他的書房。
通傳過後,下人將她迎了進去。
她這才發現,書房裡除了薑澤,還有個穿著怪異的年輕姑娘,正蹲在地上鬥蛐蛐。
薑令鳶不由地皺眉,這是何人?未免也太邋遢沒規矩了些!
正要斥責,卻又想起來,這是那日薑澤指給她看的未婚妻。
於是她又在臉上掛起笑容,先是衝著薑澤問了好:“大哥。”
繼而又衝著地上那位姑娘說道:“嫂子安好。”
“薑二小姐叫我藍卿就好!”地上的姑娘抬起了頭,解釋了一句:“還沒正式拜天地呢,算不得你嫂子。”
薑令鳶笑容一僵,在心裡暗罵了一句不識抬舉,嘴上卻還是甜甜的:“是,藍姑娘好。”
薑澤寵溺看了藍卿一眼,對薑令鳶的規矩也很滿意,伸手指了個位置:“坐吧,你來尋我何事?”
結果原本還笑著的薑令鳶,坐下來後,眼淚瞬間就撲簌地往下掉:“我沒事......”
然後她就說不下去了。
“二小姐,都這樣了,您還瞞著大公子做什麼?您不說我來說!”
跟著她一起來的丫鬟秋蟬,當即兢兢業業地把話接了過去,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大公子有所不知呀!
今日大小姐得了宮裡的傳召,我們二小姐擔心大小姐沒有進過宮,不懂宮裡的規矩,情願扮成丫鬟陪她入宮,可大小姐卻根本不領情,還將二小姐狠狠羞辱了一番。
大公子,我們二小姐在國公府做妾,日子本就艱難,您能不能勸勸大小姐,彆再刁難我們小姐了!”
一直等到秋蟬把話說完,薑令鳶才嗬斥道:“還不快住口!當著大哥的麵胡說八道什麼?”
薑澤皺了皺眉。
宮裡傳召薑令芷一事,應當是佑寧帝要向薑令芷核實蕭景弋是否真的清醒的事。
既是單獨麵聖,那照著規矩,也無法帶丫鬟。
不過若真如這丫鬟所說,那令鳶也是一片好心,這個薑令芷,的確有些不知好歹了。
記憶裡的令鳶總是笑眯眯很討喜的模樣,這幾年不見,怎麼像是泡在眼淚裡一樣,脆弱又敏感。
莫不是真像她這丫鬟說的那般,薑令芷在國公府欺負為難了她?
如此想著,薑澤便對薑令芷又生出幾分厭惡。
“好了,”他放緩了聲音,略顯笨拙地安撫道,“彆哭了,要為腹中的孩子著想,回頭,大哥替你教訓她。”
但光是這幾句,就已經讓薑令鳶欣喜若狂了。
要知道,她自小就沒從薑澤這種耿直冷硬的武將口中聽到過幾次這種安慰人的話。
“大哥,”薑令鳶擦了擦眼淚,笑得十分乖巧:“你待鳶兒真好。”
薑澤顯然不適應這種溫情的時刻,僵硬地嗯了一聲,便道:“去看看你母親吧,我還有事要忙。”
“是。”薑令鳶心滿意足地離開了。
一直在地上鬥蛐蛐的藍卿卻忽然抬起頭,認真地問道:“阿澤,我還沒見過你那大妹妹,她當真很會欺負人嗎?”
薑澤頓了頓:“不知道,我與她並不熟。”
“那這就是你的不對了!”
藍卿歪著腦袋,一本正經道:“你和大妹妹不熟,又不知前因後果是非對錯,為何就要教訓人家?就因為你二妹妹哭了嗎?”
薑澤沉默了片刻,他竟無法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