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陽走後,護衛當即一個鯉魚打挺蹦起來,又站在原來的位置上。
此時不遠處的涼亭中,靈舒坐在素輿上,將方才這一幕儘收眼底,一雙眼中滿是嫉妒的恨意。
她氣恨地伸手捶了一把素輿的把手:“賤人!”
身邊的丫鬟小荷不敢接話,畢竟,不知道她這句賤人罵的是舞陽公主還是蕭四夫人。
“推我過去,我也要上遊船!”
小荷有些猶豫:“......小姐,方才連舞陽公主都被攔下來,您如今隻是庶人,隻怕是上不去啊?”
“啊——”
靈舒抬手就抓起了小荷的頭發,拽得她直不起腰來,隨之一個巴掌甩了上去:“你也是個賤人!”
小荷眼淚汪汪的,也不敢喊疼,還得反過來關心靈舒:“小姐,您彆動氣,當心腹中的孩子。”
聽見這話,靈舒冷哼了一聲,這才鬆開了小荷。
是的,在南風館那些郎君的幫助下,她如今已經有一個多月的身孕了,而她跟蕭宴說孩子三個多月了。
這個孩子她還沒想好留不留,但絲毫不會影響她對蕭景弋的愛慕。
薑令芷那個該死的賤人雖然可恨,但她好歹伺候著蕭景弋醒來,算她有點功勞。
但是舞陽憑什麼?
小小年紀厚顏無恥,仗著公主身份強行追愛,臉都不要了!
“推我過去!”
“是!”
小荷再不敢勸,認命地推著靈舒往遊船跟前去。
不出所料的,在離遊船三丈遠的地方就被攔下了:“此處乃遊船停靠重地,閒雜人等勿近!”
靈舒以前是郡主,這些皇家護衛還給她幾分薄麵,現在隻是個沒有品階的庶人,自然不會給她好臉色。
靈舒氣的破口大罵,可哪怕她搬出瑞王,最終也還是沒能上去,最後她惱羞成怒又轉頭朝小荷撒氣。
小荷無奈地又把靈舒給推回了涼亭裡。
......
遊船很大。
船體上雕刻著各種寓意吉祥的神獸,叫人看著就覺得心生敬畏。
走到甲板上後,她一眼就看到一隻巨大的船舵,就立在船頭。
太子殿下李承祚一身黑金蟒袍,負手麵向湖邊站著,隻等著那邊佑寧帝一聲令下,便開始發動。
薑令芷對這位太子殿下印象倒是不錯,雲香樓著火那日,就是這位太子殿下帶兵去接管的。
他搜查完證據後,還下令讓府衙給樓裡那些姑娘自由身,並沒有將整個案子牽連到無辜的受害者身上。
這讓她覺得太子殿下將來定會是位仁德之君。
正想著上去行禮,便有小太監迎了過來:“將軍,四夫人,太子殿下今日事忙,特意叮囑了請將軍和夫人自便。”
“嗯。”
蕭景弋應了一聲,牽著薑令芷走到他們的位置。
薑令芷扶著欄杆,望向波光粼粼的湖麵,明媚的陽光落在湖麵上猶如從天宮灑下的金輝一般。
兩岸的百姓越發熱鬨了,手中都準備了不少的香包和鮮花,隻等著一會兒遊船過來時,扔過去以表示喜愛。
薑令芷看著湖邊的百姓,又回頭看了看身邊坐著的男人,一時間不免有種與有榮焉的感覺。
蕭景弋被她崇拜的眼神看得心情愉悅,天底下哪個男人不喜歡被自己女人這樣崇拜著呢。
他低頭湊到薑令芷的耳邊:“怎麼,是不是覺得你的夫君很厲害?”
薑令芷:“......”
雖然他說的倒是實情,可是那得意的語氣,卻也提醒著她,他才二十三歲,如此年輕,不免也幼稚。
她誠懇地誇讚道:“是是是,夫君是天底下最勇猛的大男人!”
蕭景弋:“......夫人,低調些。”
難得,也有他覺得不好意思的時候。
才剛上了船的舞陽,就那麼遠遠地站著,看著二人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