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川:“混賬!”
薑潯嚇了一哆嗦,但還是鼓起勇氣道:
“爹,若真是你做的,你便去刑部衙門自首吧!
說不定還能從輕處置!
你不知道阿芷,她倔得很,答應了那些老弱婦孺,就一定會管到底的!
回頭她直接去敲登聞鼓告到皇上跟前,你可就要被拉去菜市口砍頭了!”
“......”薑川實在無語。
他看了薑潯一眼,有時候真懷疑,自己怎麼能生出薑潯這樣奇葩的兒子。
可偏偏,他的三個孩子裡,薑潯的五官是最像年輕時的他。
薑潯出生時,他已經調回上京,那時魏嵐身子養得大好,一家人日子也越發好過起來。
他看著薑潯,就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和魏嵐那時的甜蜜時光,更得多了很多耐心。
他難得地跟他解釋幾句:“蕭將軍和那些先行軍被劫殺一案,從頭到尾都是瑞王府負責,那些陣亡將士的撫慰金,是瑞王府的二公子李蕩負責。”
“李蕩?”薑潯想了一會兒,才想起來此人是誰。
瑞王和瑞王妃有一對雙胞胎兒子,大兒子叫李坦,小兒子叫李蕩。
這二人早早的就進了朝堂曆練,隻不過尋常行事一貫的低調,從未耍過王公貴族的威風。
居然是他負責的嗎?
薑川看著薑潯眉心都快擰成麻花了,便又道:“既然我知道此事了,明日我便寫份奏折,參他一本。”
畢竟,也是他身為朝廷命官的責任。
“哦。”薑潯長長的出了一口氣,放心了幾分。
隻要這事不是他爹乾的,他就能不遺餘力的和阿芷一起鬨翻天。
“爹,這事不用麻煩你了,我和阿芷搞得定!”
說罷,不等薑川說話,薑潯就又大步流星地出了書房的門。
薑川看著空空如也的書房,一時有些發怔。
良久,忽又低頭看著桌案上畫了一半的畫像,輕笑一聲:“那丫頭性子倒是像你。”
語氣中帶著連他自己都沒發覺的欣賞。
......
翌日。
“什麼,薑氏在查撫慰金的事?”
瑞王晨起剛喝了口茶,就聽見了徐管家來稟報這個消息,頓時臉色難看起來:“那些家屬不是瞞得好好的,誰告訴她們銀子有問題的?”
徐管家小心翼翼道:“王爺,那些人裡有咱們的眼線......她說消息一開始是宮裡出來的,這會兒,都知道了撫慰金該是有一千兩銀子。
一開始那些人還疑心是薑尚書乾的。
但那個蕭四夫人和薑二公子許是知道些內情,所以要搜集證據,打算去敲登聞鼓狀告咱們二公子。”
“貪得無厭!”瑞王氣怒道:“一百兩銀子還滿足不了她們?難道給她們再多銀子,那些人就能活過來不成?”
“誰說不是呢!”徐管家也歎了口氣:“這些婦人眼皮子淺得很,不知道拿了銀子好好過日子,非要跟咱們王府作對。”
瑞王陰沉著一張臉,道:“你去找那些鬨事的,一人再給一百兩銀子,堵了她們的嘴。若是不識相的,想法子除了就是。”
“光是這樣還不行啊王爺,”
徐管家搖搖頭:“王爺,那些人倒是好打發!可還有個非要為她們出頭的蕭四夫人呢,那可不是銀子能收買的呀!”
瑞王將茶杯重重放回桌案上,站起身道:“她算個什麼東西?”
他伸出手掌,翻來覆去地看了幾遍,冷聲道:“本王可不介意,讓蕭景弋和薑令芷這對夫妻,在黃泉路上甜蜜團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