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王妃在看到自己的夫君回來後,她下意識上前去迎,卻在看在他身後侍衛們抬著那蓋著白布的擔架時,又頓住了腳步。
好一會兒,她才控製住自己的情緒,克製住渾身的冷顫,死死地揪著自己的衣角,艱難地開口問道:“王爺,這,這是......”
瑞王眼前一花,瑞王妃的臉不知怎麼就變成了薑令芷,他登時一聲暴喝,額頭青筋暴起,一巴掌就扇了上去:“賤婦!”
不,不止薑氏父子,還有薑令芷這個賤婦,都得死!
該死!
瑞王一陣趔趄,他伸手的侍衛趕緊放下擔架去扶瑞王。
瑞王妃顧不得臉腫,連滾帶爬地撲過去掀開白布,等到她看清李蕩血流滿臉的臉色時,啊的一聲大喊:“蕩兒!”
她顫顫巍巍地摸上了李蕩的鼻息,整個人幾近崩潰。
怎麼會呢?
怎麼會是蕩兒呢?
明明方才,蕩兒還笑眯眯地說,有爹爹在,一切都會沒事的,他很快就會回來。
她好好的孩子,怎麼就沒了性命呢?
她紅著一雙眼問瑞王:“怎麼回事?”
怎麼回事?
瑞王終於被瑞王妃的哭喊聲喚回了幾分理智,他淚眼朦朧地扶著瑞王妃:“是那個薑......”
他說出薑這個字的時候,整個人就忍不住渾身發抖......
這個賤婦!!
當堂逼死了他的兒子還不夠,還敢覬覦瑞王府的銀子!!
瑞王雙手揪著衣領,心頭的那份憤怒混雜著濃烈的挫敗,從胸腔直衝上來,渾身顫抖的瑞王一把將瑞王妃摟在懷裡,嚎啕大哭。
瑞王妃被瑞王的失聲痛哭,嚇得止住了哭聲。
她被瑞王勒得快要喘不上氣來,但心裡卻不知怎的,湧出一絲絲怪異的甜蜜。
王爺是太難過了,認錯了人才打她的,王爺他是太心疼蕩兒了......
......
薑令芷安置好那些老弱婦孺後,又去見了薑潯。
“事情都處置妥當了。”薑令芷把朝堂上的事情細致地跟薑潯講了講。
他雖然考取了功名,但一直沒有入朝,故而朝堂上的事情,還得她來轉達。
涉及薑川的部分,薑令芷也道了謝:“雖然是薑尚書他分內之事,但還是多謝他。”
薑潯欲言又止。
他很想說,那是咱們的爹爹。
當爹的,替兒女撐腰,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但是轉念又想了想,還是沒有說出口。
現在這樣不遠不近似是而非,就挺好的。
雖然有些大逆不道,但他還是覺得他爹可能腦子有病,阿芷最好還是彆和薑家有任何瓜葛。
“不說這些了。”
薑潯順勢轉移了話題:“這樁事情算是告一段落。近日繁樓新上了夏日的菜式,我帶你去嘗嘗吧。”
”好啊。“薑令芷伸手托腮,目光灼灼,從袖口拿出一遝書稿遞了過去:“正要跟你說呢,我想在繁樓排一出戲。”
“拍戲?”薑潯蹙了蹙眉,狐疑地伸手接過那書稿翻看。
看了兩頁後他忍不住一陣臉紅:“......你寫的這是什麼玩意兒?”
【姐妹嫁給兄弟,弟弟覬覦長嫂,遂瞞著妻子與之通奸......】
薑潯嘴角一抽,紙上的每一個字他都認識,但組合在一起,怎麼就這般狗血?
薑令芷笑眯眯的:“怎麼樣,是不是好看極了?”
“阿芷,你腦袋瓜裡在想什麼?”薑潯到底也是個讀書人,啪的一聲把那些書稿拍在桌子上:“簡直有辱斯文!”
薑令芷眨了眨眼:“可是,瑞王就是這樣做的呀!”
她沒有通天的本事,手也伸不到瑞王府,那......瑞王妃這個枕邊人,總可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