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稷似是無意地提起:“我記著你這彆莊養著些丫頭,你把身手最好的那個叫來,陪我打場馬球。”
榮國公府在這彆莊養著幾個貌美的丫頭,自小就各方位的訓練她們,不僅能念書識字吟詩作賦,武藝也極高。
以便她們長大了既能陪主子解悶又忠心護主。
自然,馬球也打得不錯。
周淵一聽這話,立刻笑得色眯眯的:“您說的是阿福?怎麼對丫頭感興趣了?”
二人年紀相仿,算起來,李承稷還要喚周淵一聲表哥,但周淵再紈絝,也不敢真和三皇子論表親。
即便是調侃,也是十足的委婉。
“阿福?”李承稷挑了挑眉,重複了一遍這個名字,沒有否認周淵的意思,隻模棱兩可道:“新鮮。”
周淵頓時露出一副“我懂,我懂”的表情,當即就叫人去找。
阿福來得很快,眉眼英氣,皮膚被曬成小麥色,瞧著十分健康。
許是知道自己是來打馬球的,已經換好了颯爽的騎裝,滿頭的青絲梳成一隻簡單的辮子,固定在腦後。
一過來就規規矩矩地跪倒在地:“奴婢見過三皇子,見過大公子。”
李承稷手裡端著茶盞,居高臨下地看著丫鬟匍匐在地的身影,聲音柔和道:“給你個機會,打一場馬球,若是贏了對麵......本皇子,給你放奴文書。
阿福渾身一抖,難以置信地抬起頭來:“放奴文書?”
她生下來就是奴籍,這十幾年一直認命般地生活在這彆莊裡。
猛地一聽到放奴文書這幾個字,整個人都激動不已。
若有了放奴文書,她就是良民了,再也不用為奴為婢看人臉色生活。
等反應過來她說話的是三皇子後,阿福又慌忙把頭磕了下去:“奴婢願意!”
她打馬球的技術極好,絕不可能有人能贏她。
她再次大著膽子抬起頭來,小心翼翼地問詢道:“不知是要與何人對陣?”
李承稷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朝著正往這邊走過來的薑令芷和薑潯指了過去:“薑家那對兄妹。”
阿福順著李承稷指的方向看過去,就見一男一女身著騎裝走了進來。
女子膚白如玉,穿著一身紅色的騎裝,十分搶眼,她身邊的男子則是穿著藍色騎裝,二人眉眼間相似,說不出的矜貴。
男子不停地叮囑著什麼,女子始終笑眯眯地點頭。
當真是一對感情極好的兄妹。
阿福正看得目不轉睛之時,耳邊又響起極輕的一聲笑。
她嚇了一跳,剛想轉頭,整個人就被箍住肩膀,她不敢在動。
隨即就聽李承稷低聲道:“......喔,阿福還不知道吧?當初你祖父也是在朝為官,被誣陷下獄,便是他們的爹,薑尚書做的主審呢。”
阿福聽著越發激動。
長這麼大,從未有人跟她說過自己家的家事。
她祖父竟是被誣陷下獄的?!
若是祖父好好活著,她現在定然也是有父母疼愛的孩子,不用在這為奴為婢看人臉色生存。
那狗屁薑尚書當真是臟心爛肺的狗官!
“......殺了他們。”李承稷貼著她的耳朵,語氣帶著十足的蠱惑:“除了放奴文書,本皇子替你家人翻案,再享不儘的榮華富貴。”
阿福再也抑製不住,整個人渾身顫抖。
看向薑令芷和薑潯的眼神漸漸變得十足的冷冽和憎惡,儼然已經將他們視為自己直上青雲路上最大的阻礙。
殺了他們!
她要用儘畢生所學,殺了他們,替自己謀個好前程!
李承稷臉上的笑意加深,賞賜給她一個讚揚的眼神。
隨後便鬆開阿福,拿起一旁的馬球杆,麵帶悠閒地下場:“薑二公子,蕭四夫人,即來此處,可願一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