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米安看得都有點幻痛,低下腦袋,清理起現場遺留的痕跡。
等簡娜平複了情緒,他提著那條灰白色的大型布袋走了過去,一邊將屍體和衣物塞入,一邊看似隨意地問道:“是怎麼被他抓住的?”
簡娜理了理自己披散的棕黃頭發,簡單紮了個馬尾。
她又有點咬牙切齒:“我在微風舞廳旁邊的一個巷子內碰到他,他說他很喜歡我唱歌,希望我能給他簽個名,他遞過來的那張紙就灑著那種沒有味道的氣體,我剛簽完,整個人就覺得不對,失去了部分力氣,”然後,他發動攻擊,控製住了我,將那個瓶子湊到了我鼻子麵前,再之後,我就昏迷了。““也太沒有警惕之心了吧?”盧米安嘲諷道。簡娜不太服氣:“我好幾次在唱歌的時候看到過他,非常肯定他確實很喜歡我唱歌,要不然,我根本不理睬他。”而且,作為一個還沒有出名的歌手,有人找簽名是件很榮幸的事情……
“那種氣體又沒有味道,”這讓人怎麼防備?
盧米安嗤笑道:“我說的不是這個。”
“可以明顯地看出那種氣體弄在紙上會飛快散逸,必須在很短的時間內使用才有一定的效果,也就是,那個變態跟蹤有很長段時間了,基本摸清楚了你的行動規律,否則他不可能精準地將你堵在沒什麼人的巷子內,並提前十幾二十秒用那瓶氣體熏染了紙張。”
“被人跟蹤了這麼久,沒有察覺?”簡娜一下沉默,時而咬牙,時而懊惱。
盧米安收回了視線,暗笑了聲:沒察覺到也很正常,那家夥能分辨不同人的荷爾蒙信息。
要不是埃夫先生明顯比剛那個變態弱,應該沒掌握情欲方麵的能力,盧米安都認為自己已經暴露了“搶劫犯”的身份。
他將灰白色的布袋重新綁了起來,利用已裝上屍體的它進步破壞起現場的各種痕跡,簡娜見狀配合著做起相應的工作。
在處理痕跡上有不低的平啊……盧米安望了眼簡娜,有所懷疑地背上那根布袋,出了岩洞。
基於這件事情和簡娜刻意沒提自身在那個變態影響下的不正常表現,他認這位“浮誇女”對超凡世界有定的了解,甚至本身就是。
而她的信息或者力量來源,概率是薩瓦黨那位“紅靴子”芙蘭卡。
於剛躲藏的地方點燃電石燈,將它提在手裡後,盧米安回頭望了眼這條道路的深處。
它呈下行趨勢,遠處一點光也沒有,看不到任何東西。
那黑暗就像張巨口正等著獵物過去,將它們吞噬。
“你在看什麼?”簡娜好奇問道。
她感覺這個叫夏爾的男人表現得神神秘秘的。
盧米安結束了凝望,笑著道:“我在想,這麼一直往下走抵達哪裡,第四紀那個特裡爾?”
他真正想的是:剛那個變態的能力和埃夫先生很像,如果兩人是同夥,那他在地下世界挑選犯桉場所時會不會習慣性地、下意識地靠近自己熟悉的地方,也就是那天晚埃夫先生進入地底的目的地?
真要是這樣,沿著這條路探索下去,或許能發現點什麼。
簡娜頗感失望地道:“那可不是什麼好地方。”
盧米安沒再口,沿來時的道路往地麵走去,簡娜想著自己的心事,提著那個變態遺留的電石燈,沉默地跟在側後方。
快到大致複刻地麵布局的那層時,盧米安停了下來,用惹人嫌棄的口吻笑道:“需要我幫你送到地麵嗎?”
“你不回去?”簡娜頗感愕然。
盧米安動了動肩膀:“我得找個地方處理這具屍體。”
簡娜點了點頭,沒有多問:“我自己可以去,我來過地下。”
意思是,有能力保護自己?盧米安目送簡娜腳步輕盈地離開,在心裡感慨了兩句:特裡爾是人是狗有非凡能力?
是特裡爾有問題,還是我自己有問題,總是遇到類似的人?
他搖了搖頭,背著那具屍體,一邊處理腳印,一邊往之祈求“恩賜”的那個采石場空洞走去。
途中,他了兩次反跟蹤,確認沒人跟在自己後麵。
抵達藏在地底的那處采石場空洞後,盧米安將裝著屍體的灰白色布袋扔在了一旁,布置起祭壇。
他本來還打算夜裡去最近那個醫院的停屍房尋找新鮮的屍體,現在有更好的選擇了!
弄好祭壇,點燃蠟燭,製造“靈性之牆”後,盧米安拿出提前畫好了相應符號的彷羊皮紙。“那些圖桉的主體是一個荊棘構成的圓環,周圍散布著眼睛、曲線、由符號組成的自我纏繞的河流等圖桉。
在207房間時,僅僅是勾勒它們,盧米安就消耗了不少靈性。
擺好那張彷羊皮紙,盧米安退後兩步,望著點燃的兩根蠟燭,醞釀起接下來要使用的咒文。
在這個儀式裡,向自我祈求不能用“我!以我的名義”這個格式,得給自身設計個三段式描述,假裝那是個來自靈界的生物。
這可以用任何語句,不要求包含權柄,隻要能在“靈性之牆”範圍內完成精準定位。“盧米安張開了嘴巴,用赫密斯語低沉念道:“科爾杜村的惡作劇大王,奧蘿爾。李的弟弟,名為盧米安。李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