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緋之魔女”一看到從“黑荊棘安保公司"出來的克萊恩.莫雷蒂,心底就湧現出了難以言喻、發自本能、極其強烈的恐懼。
得得得,她的牙齒上下碰撞,頻率很高。
這個瞬間,在她的眼中,“黑荊棘安保公司”就如同一座幽深黑暗的教堂,剛才那位對手便是這教堂的主教,侍奉著未知、神秘、詭異和恐怖。
現在,被侍奉的最大那個恐怖走了出來。
“緋之魔女"驟然發出了一聲尖利的、飽含恐懼的慘叫,頭發全部揚了起來,變得又粗又滑膩,開花一樣爆出了黑白分明的眼球。
恐懼到極點的她失控了。
而失控會波及她的鏡中之我和沉睡鏡子!
下一秒,失控的“緋之魔女”動作變得僵硬,一卡一頓,關節處就像被灌入了膠水或完全鏽化。
她滿是強烈恐懼和本能魅惑的眼眸迅速恢複了正常,想通過粗長黑發傳遞的“石化"和“歡愉”也戛然而止。
她變得溫馴,她成了秘偶。
“星星”倫納德通過做夢勾勒出來的克萊恩.莫雷蒂身影隻能發動一次攻擊,他選擇了秘偶化。
然後,他消散在了“黑荊棘安保公司”的門口。
夢境隨之破碎。
“星星”先生倫納德睜開了眼睛,看見“緋之魔女”這個秘偶在沒有了操縱者後,瞬間失去了生命,倒向地麵,徹徹底底死掉,再沒有複活的可能。
砰,“嚴酷石柱”不再有無形蛛絲的拉扯,砸落到了虛無幽黑的地麵。
這個戰場的變化和“星星”倫納德的表現讓彆的“不老魔女”皆是難以遏製地心生恐懼之情:
都是序列3的聖者加一件“0"級封印物,他為什麼能那麼快就解決掉“緋之魔女”?
而且那還是詭異難殺、擅長複活的“不老魔女”!
他再花費點時間把“嚴酷石柱”封印起來,戰場的分割就會失效,他和那個“旅法師”將自由地加入任意一處戰場!
"橙之魔女"愈發感覺到了時間的緊迫。
她麵前漂浮著一張似乎鑲嵌有碎鑽、閃爍出璀璨光芒的卡牌,卡牌的正麵朝向“太陽”先生和“審判”女士,不斷地變化著人物、場景,製造出了各種各樣的效果。
但短時間內,它們都無法打破那頂晨曦冠冕製造出來的神聖屏障,也難以讓“橙之魔女”越過後者,直接“閃現”到目標的身旁。
“橙之魔女”隻能期待“金之魔女”利用“神之眼”,儘快解析出神聖屏障的奧秘、弱點或問題,從而有針對性地攻擊。
這不僅是因為“緋之魔女”那處戰場結束得太快,讓她對局勢將急轉直下有了強烈的恐懼,而且還在於“塔瑪拉萬變牌”用得越久,負麵效果之一越可能在她的身上發揮作用。
一一隨著正麵的人物或場景不斷變化,“塔瑪拉萬變牌”背麵的固定圖案將出現一定的改變,帶來不同的效果,而這是作用於持有者本身的。
“橙之魔女”用眼角餘光望向了“金之魔女”,發現這位同伴的額角已沁出了汗水,襯托得那豎眼額飾更加地光彩照人。
很顯然,“神之眼不是那麼好使用的。
靠著“審判”女士幫助才激發“菜耀冠冕”,製造出神聖屏障的“太陽”戴裡克終於緩了過來。
望著屏障外麵的“金之魔女”和“橙之魔女”,望著其他戰場和幽暗虛幻的鏡中世界,他突然有些恍惚。
他想起了“愚者”先生在臨時聚會上說的那句話:
‘去踐行你的正義”
我的正義是什麼?
我最核心的、為此可以拋去其他所有的正義是什麼?
"太陽”戴裡克心裡再次湧現出了這些年困擾自己的一個疑問。
離開白銀城,走出“神棄之地”後,他見到了正常的生活方式,也因此接收到了更多的價值觀方麵的信息:
善與惡;
好與壞;
富貴與貧窮;
壓迫與被壓迫…
這些都是分辨何為正義的一部分,“太陽”戴裡克在日常生活裡也一直在思考和踐行。
但他始終覺得它們都不是自己最核心的正義準則,有某些事情比它們更為重要。
這樣的迷茫讓“太陽”戴裡克好幾年都無法總結出最後那條扮演守則,難以徹底消化完“正義導師”
魔藥。
念頭電轉間,想到這次行動的意義和目的,戴裡克眼前突然浮現出了一幕幕場景:
緋紅的圓月穿過屏障降臨到了地麵;
高空從此一片黑暗,隻有月光和群星;
人類堆成了一個又一個圓球,漂浮在渾濁之中“神棄之地“靠閃電的頻繁程度區分白晝和黑夜首席推開巨人王庭那扇門,讓陽光照了進來“太陽"戴裡克的身體動了一下,就像回到了當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