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他才是掌控者,可最後獲利的永遠都是宋禹丞。這特麼宋禹丞是在他的身邊安排了奸細嗎?否則怎麼就那麼正好,不管他做什麼,宋禹丞都是早有準備。而最讓他覺得崩潰的,還不僅僅是宋禹丞的反擊。而是他後院起火了。
誰能想到,現在網上那些幫著聲討宋輝的正義人士,原本都是他找出來準備含沙射影宋禹丞的。結果不過短短一夜之間,這些人竟然口風一轉,全部把鍋推到他身上。還有直接報警,說自己威脅他們,要求他們作假證,汙蔑宋禹丞。
汙蔑,這個詞多有意思?他不過是想讓那些鄰居說一句,宋禹丞的確和宋輝一家關係不好,以及宋禹丞是自己從宋輝家離開的,而且這麼多年,從來沒有回去過。
可現在,就變成了做假證。難不成那些事都不是宋禹丞自己乾的?最搞笑的是,那些警察還真的敢上門找他問話,這特麼都是誰給他們的膽子!
“真他媽的……”忍不住爆了粗口,在接到前台打上來的內線電話,說調查的警察已經到了之後,許牧之就越發被氣得七竅生煙。最後不甘心的命令下屬道:“去,想法子再去帶一次風向,彆的都不用說,就問問他宋禹丞這麼多年的錢都從哪裡來?還有宋輝一家占了宋清之的遺產,那宋禹丞住著的房子到底是怎麼來的!讓後找律師,把那幫警察都給我打發了!”
一起五年,宋禹丞是不是也太天真了一點!許牧之琢磨著,自己是不是該用些暴丨力手段。
如果不是他那個麻煩的小教父還在華國……許牧之越想越煩躁,仿佛是困獸,不管如何衝撞,都逃不開牢籠。
然而他這頭的命令不過剛發下去,之前救了宋禹丞的青年那頭,就立刻得到了通知。
“蠢成這樣也是很不容易了。”青年差點被許牧之的打算逗樂,甚至還有點懷疑,許牧之是不是有失憶症。
要知道,宋禹丞跟了他五年,許牧之除了浪費宋禹丞的時間弄了一堆沒用的課給他以外,連一分錢都沒有掏過。更有甚者,許牧之還倒花著宋禹丞的錢。宋禹丞那些禮物,每次訂的餐,都是挑貴的來。許牧之倒也有臉說一句包養,怕不是他才是被宋禹丞包養的。
不過倒也沒準。青年突然想起宋禹丞逗楚嶸時候的模樣,分明就是個寵人寵慣了的老手。說不定就是看許牧之太蠢,才養著他不舍得撒手。畢竟這種當了好幾年總裁,結果連撕逼都不會的智障,留在身邊每天看一樂也挺好。
真的是太有意思了!想著許牧之轉眼又得送上去給宋禹丞當炮灰打臉,青年的唇角難得露出笑意,他伸手叫了屬下過來,小聲和屬下耳語了幾句:“把尾巴收拾乾淨,那些人既然承認是許牧之買通了他們陷害宋禹丞,就讓他們永遠把這個話頭咬死。”
“我懂,但需要讓禹丞少爺知道嗎?”
“不用,接著盯許牧之就行,彆讓他出來的太容易。另外宋輝那邊也都瞞住了,不管這頭鬨得多凶,風聲都彆走漏到他們的耳朵裡。順便把許家那幾個小的資料拿來我看看。許牧之這一代的確都是廢物,但說不定下一代有個好的呢!”
“是。”屬下應聲下去辦事。但是心裡上卻難免對許牧之產生了些許同情。
在屬下眼裡,許牧之也是太倒黴了。沒腦子就已經很令人悲傷了,轉頭還被自己找的替身和白月光聯手戴了綠帽。而更悲劇的,現在連他的教父都打算放棄了。想到自家老板每次坑起教子時,毫不猶豫的手段,越發覺得許牧之真的是太慘了。
而青年這邊做完了最後的收尾工作。而宋禹丞那頭也適時放出了最後的大招。
許牧之的準備還沒等放出來,就被宋禹丞先懟了一臉。宋禹丞上微博了。
之前,不管宋禹丞是被黑,被捧,還是被噴,被讚揚,他都沒有登錄過微博。就連後麵楚嶸告白,宋禹丞都沒有過任何回應。然而這一次,他寫了一條長微博。附件,是一張長到仿佛翻不到不行的流水單和賬本。
那些原本因為宋禹丞微博終於活了而興奮的粉絲,在點進去看到細節以後,心裡立刻就是咯噔一下。
他們萬萬沒想到,宋禹丞的生活,遠比他們腦補的要更加困難。
不是有房子,就沒有負擔。對於宋禹丞來說,父母留下的這個家,就是他最大的負擔之一。每年高額的保養費、取暖費、以及物業費,就足以壓得他直不起腰。而過小的年齡,又決定了他能選擇工作的餘地並不大。如果不是靠著精湛的手藝,他根本都沒有辦法順利的成長到現在。更彆提保護好唯一的房子了。
“醉染手作我有聽過。那網店有四五年了。對一下時間,店主延長工期的時候,的確都是學生黨的考試周前後。接單推新頻繁,卻是假期時候。之前一陣子,《交換人生》錄製哪會,醉染手作更是直接就掛了暫停營業的牌子。”
“我昨天看了直播就相信了。可越想越心疼。宋宋入圈的時候,才十三歲吧!我記得是兩年前還是三年前,我在醉染買過一根玉簪,急著要,當時店主做了整整一夜,才算弄好。現在想想,那時候的宋宋,十五六。”
“可宋輝的兒女卻過得很好,人家甚至現在還在國外,真是畜生!”
這些本來就心疼宋禹丞的粉絲們,忍不住組團去了宋輝一雙兒女的微博下麵,替宋禹丞討還公道。
然而網上鬨得這麼熱鬨,宋輝一家子,卻並不知道會有這樣的發展。之前他們和小網紅聯手失敗,暫避風頭去了國外。這次回來,也是許牧之叫的,並且說,有法子幫他們徹底弄死宋禹丞。
結果不過剛上了飛機,就迷之被人指指點點。沒辦法,隻能怪宋輝兒女太張揚,微博裡弄了太多炫富的內容,至於他們一家的長相,更是沒有隱藏過。
因此,在他們醜陋的嘴臉被揭開之後,不少人都對他們的臉有了印象。
然而這些事,宋輝一家子卻全然不知情。之前他怕兒子和女兒壞事,所以不允許他們上微博。免得說出什麼有的沒的,成為把柄。結果現在卻搬起了石頭砸了自己的腳。還不如讓他們玩,這樣還能早點知道風向。
而這一點,在下飛機之後,他也深刻的體會到了。
看著麵前突然出現要把他帶走的警察,宋輝覺得腿都跟著發軟。在聽到具體理由之後,更是直接就白了臉。
理由有兩個,一個是經濟犯罪,一個是侵吞遺產。
“事情不是這樣,您聽我解釋,我們有遺囑的!”宋輝試圖做最後的掙紮。
可警察卻公事公辦的拿出另外一張逮捕令:“當年偽造遺囑的律師,已經認罪了。”
大勢已去,宋輝手腳發涼,隻能木然的被警察帶走。而這一幕,也很快被拍下,發到了網上。
惡有惡報,真是大快人心。
而宋禹丞那頭,在看到報道以後,也露出了笑容。
剩下的,就是等判決下來。他現在十八歲,已經成年,可以無須監護人,立刻繼承遺產。不出意外,原身父母的遺產這次肯定能夠物歸原主,好歹算是告慰了原身父母的在天之靈,就當是他代替原身進的一點心意好了。
接下來的幾天,宋禹丞去了一次墓園,看原身的父母。站在墓碑前,他默默地站了一會,然後把手裡的花放好,然後才離開。陪他來的是楚嶸。
但是這一次的楚嶸,卻沒有人和撒嬌的意思,反而穩重的很。像是心裡裝了事兒,他在把宋禹丞安全送到家以後,就獨自離開了。
楚嶸沒有告訴宋禹丞,他其實想要告彆娛樂圈,回家繼承家業。因為楚嶸覺得,以他現在的能力,還不足以保護宋禹丞。許牧之不過是個廢物,都能三番兩次的跳過他朝著宋禹丞伸手。如果未來還有更厲害的人出現呢?
楚嶸本能的感覺到恐慌。可卻不知道為什麼,冥冥之中,他又總能聽到一個聲音在一直告訴他,不用擔心,宋禹丞最終一定會是他的。
可不管如何,積攢實力,永遠都是最首要的!楚嶸下定決心,從今天開始,就跟著表哥學習如何掌管家業。他的宋宋,以後他來護著,誰動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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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楚嶸這頭像是打了雞血,另一邊剛剛掃墓回家的宋禹丞,卻意外迎接了一位特彆的拜訪者。
看著門外青年,那張無比符合自己審美觀的臉,眼下的宋禹丞,卻絲毫沒有半分欣賞的之意。
這青年不是彆人,正是之前他被許牧之下了藥,為了暫時逃開順手抓來解圍的那一個。原本宋禹丞琢磨著,等事後碰見人再好好解釋,可他萬萬沒想到,竟然招惹了一個要不得的大麻煩。
看著端坐在麵前,捧著茶杯,腔調優雅的青年,宋禹丞覺得頭都大了。
關鍵他直到現在才知道這個青年的身份,路德維希,Y國最後的貴族,僅是姓氏,就是權勢財力的代表。
重點是,路德維希所在的這個家族,每一任掌權人,都是出了名的清教徒。
清教徒,顧名思義,一生隻和自己的伴侶親密。緊接著,宋禹丞回憶了一下,自己那天和路德維希之間的挑逗和曖昧,頓時感覺自己那天作了個大死。
而且現在人家還找上門了,開門見山的表示想要認識一下。
可大家都是成年人,路德維希這個含蓄的說法,用比較奔放的方式解讀,就是等同於在表示想以結婚為目標和宋禹丞交往。
這就……很尷尬了。
楚嶸那個貓崽兒他都還沒弄利落,這又來了一個清教徒。重點是宋禹丞覺得很迷茫,因為他哪天乍一見到路德維希的時候,分明感覺是個成年的楚嶸。可現在再看,雖然還是那個五官,但是氣勢和感覺,卻有點明顯的不同。
宋禹丞想了半天這個世界對清教徒這個概念的設定,最後發現,他和路西維德這個情況,他都沒有逃避的方式。
才拋棄節操不久的宋禹丞,頓時有種板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的蛋疼感,差點就直接詢問路德維希:“你接受喪偶式婚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