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才不是故意針對你,是因為我入戲了以後,就會這樣。所以很多經紀人都不會帶著新人過來,怕他們被打擊到再也不想演戲。但是千沉不一樣,他會調丨教人。來之前,他是不是狠狠欺負過你?並且讓你記住那種屈辱的感覺?所以你在麵對我的瞬間,才會爆發出那種眼神。這種速成,也就隻有謝千沉能弄得出來。”
而楊導則是拍了拍李旭陽的肩,“認命吧,謝千沉就是謝千沉,怎麼可能讓你贏過了?老實幫他帶孩子吧!”
旁邊的編劇寧蘭也跟著笑。可沈藝卻越發摸不到頭腦,“他很厲害嗎?”
“是,他是最厲害的。”李旭堯拍了拍他的頭,“十年前,謝千沉剛出道,就是圈裡最有潛力的演員。沒有背景,第一個角色就拿了萬花獎的最佳男配。後來當了經紀人,也一樣風生水起。全盛時期,半個熒幕圈的一線,都是經過他手的。你說他厲不厲害?如果不是兩年前那件事……”
李旭陽的話點到為止,但是那種悵然,卻像是貓爪子一樣,勾得人心癢癢。
而導楊導也意識到話題偏了,恰到好處的轉移了一下,不在繼續。
宋禹丞的事情,對於他們這些老人來說,是個禁忌。隻能說曹坤在國內圈子裡的能量太大,而且當年那幫犯事的二世主,也各個家事斐然,牽扯起來,實在太大。
另外那些細節,一旦曝光,宋禹丞的名聲就徹底……
且不說兩年前,就說當年宋禹丞退圈時的那段錄像,可不止曹坤一個人有。
遠遠地看著宋禹丞靠著牆角抽煙的模樣,導演心裡隻有四個字,造化弄人。李旭陽更是遠遠的朝著宋禹丞,恭敬的鞠了個躬。
他們都是被宋禹丞拉扯過的人,但事發的時候,他們卻沒有任何一個人,有能力站出來把他拽出泥潭。
他們這輩子,都會覺得虧欠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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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外那頭,隨著副導宣布試鏡結束,之前嘲諷宋禹丞的那些人,也隻能灰溜溜的離開。
沒辦法,宋禹丞這臉打得太狠了。誰能想到,沈藝一副花瓶的模樣,關鍵時刻還能有那種爆發?在反觀他們自己的人,都不用開始念台詞,隻和李旭陽一個眼神對峙,就快要被嚇尿了。
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而最丟臉的,實際上還是羅通,他打著李旭陽師弟的名號過來,最後卻一敗塗地。
更何況,當年宋禹丞活躍的時候,他就被宋禹丞踩在腳底下。現在宋禹丞落魄了,可帶出來的人,依舊把他的人碾壓。這樂子,就太大了。
感覺周遭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格外刺眼。羅通盯著宋禹丞的眼,也像是充了血,恨不得手裡有把刀,頃刻就把宋禹丞給弄死。
“你彆得意,沈藝也是曹坤看上的人,你說他這次能走多遠?”
宋禹丞卻笑了,“能走多遠是多遠,老楊的本事你也明白,他的賀歲片不會有問題。所以你說,距離沈藝火起來,還有多久?”
“喂!後麵那個,你考不考慮換個經紀人?羅通這種隻會弄些陰謀詭計的廢物,根本沒辦法帶你走向巔峰。”因為抽了煙,宋禹丞的嗓子有點暗啞,但那種頹廢卻格外勾人,哪怕羅通身後的小鮮肉知道他不懷好意,這一瞬間,也依舊動搖了不少。
而那個羅通,卻被宋禹丞的奚落到快要氣瘋,恨不得直接一巴掌抽到他臉上。可最後,他還是憤怒的轉身離開。
宋禹丞沒有阻攔的意思,反而安靜看著他的背影,點燃了第二根煙。
他這個世界有一個附加任務,為原身兩個師弟報仇。所以從一開始,宋禹丞就在布局,並且決定,涉及原身悲劇的所有始作俑者,都該為此付出代價。
而此時沈藝出來的時候,看到的第一個場景,就是宋禹丞靠在門口抽煙的樣子。
古色古香的紅牆,宋禹丞就這麼靠著,就比什麼精修出來的硬照還好看。尤其是他抽煙的姿勢,勾人的不行。
想起之前李旭陽和楊導的對話,沈藝問,“你是不是知道李旭陽會這麼演?”
“你猜呢?”吐出最後一口煙,宋禹丞臉上的表情依舊冷淡,說了一句“不該問的彆問。”就帶著沈藝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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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發生的事情實在太多,對沈藝的衝擊也相當大。
一路上,沈藝都很沉默,但他卻不由自主的偷看宋禹丞。他已經可以確認,宋禹丞討厭他。畢竟他對所有人都那麼溫柔,隻對自己這樣,不是討厭又是什麼?
可為什麼?沈藝下意識遺忘了自己最開始曾經慫恿私生飯找宋禹丞麻煩的事兒,直接把鍋扣到了曹坤身上。甚至腦補,是不是因為宋禹丞喜歡曹坤,可曹坤卻對自己另眼相看,所以才會這樣。
所以宋禹丞為什麼會喜歡曹坤那種人渣?當初圈裡不是都說,宋禹丞不能演戲,就是曹坤鬨騰的嗎?
斯德哥爾摩綜合症?
沈藝越想越覺得百思不得其解。宋禹丞身上的謎團太多,越接近,他就陷得越深。
係統:哇!偽白花在想什麼?
宋禹丞:多半在想我愛上曹坤哪裡。
係統:那你說原身到底愛上他什麼?
宋禹丞:怎麼可能愛上,多半是想找機會報複。可惜還沒等到機會,就被沈藝鬨得一出給弄死了。算是死不瞑目吧!
係統:臥槽!這麼悲劇的嗎?【淚流滿麵.jpg】
宋禹丞聽著係統在腦子裡一直嚶嚶嚶,很想直接把他乾掉。但是最後,出於理智,他還是把係統給屏蔽了。
而此時曹坤那頭也出在麻煩當中。他原本晚上有個聚會,結果這邊臨時要來個人,去不了了。
來的正是陸冕。
陸冕在曹坤得辦公室裡,看著裡麵的那些獎杯出神。其中一座,是金牌經紀人,上麵寫的名字,是謝千沉。而巧的是,邊上那個萬花獎最佳男配,也是謝千沉。
“這些是我手下人拚出來的榮耀。”曹坤看他感興趣,也多了些炫耀的意思。當看到陸冕的視線,停留在宋禹丞的獎杯上時,卻忍不住撇了撇嘴:“這個謝千沉就是我養的狗,沒什麼意思。表哥要是喜歡我給你找個乾淨知趣的。”
“什麼意思?”陸冕不動聲色的問了一句。
“嗯……怎麼說呢。”提到謝千沉,曹坤也有點不好形容:“也不是不好,長得是漂亮,但是性格就沒勁多了。要不是還顧念這當初那點事,現在就已經把他給舍了。白吃了我兩年閒飯。”
然而他這話剛一說完,就給陸冕的眼神嚇了一跳。知道失言也不敢在說話。
曹坤心裡其實挺無語的。在他眼裡,陸冕就是那種假正經的代言人。有權有勢也混圈子,二十多歲了身邊卻沒有過人,一副要找到愛情才結婚的樣子,看著就覺得很假。
可偏偏所有人都覺得陸冕才是真正的好男人,靠得住,且有能力。就看陸冕這邊回來還沒有半天,約他的電話就快打爆了。誰能相信,陸冕長居國外,幾乎很少回國,這些所謂的發小,都是陸冕小時候寒暑假回來時認識的。
曹坤越想越不舒服,但是麵上卻一點都不敢表現出來。畢竟,眼下曹家看著風光,可實際上,卻都是陸冕依照父親的拜托刻意照顧。所以,他無論如何,也不能得罪金主。左右陸冕在華國也不會待太長時間,他忍忍也就過去了。
可陸冕卻一直若有所思的看著那兩個獎杯。他在來之前,就看過宋禹丞的資料,知道他的真實姓名是謝千沉。
可在看到調查報告以後,陸冕又開始猶豫起來。他覺得,謝千沉似乎有些太軟弱了。他夢裡的那個少年,分明要更狡黠聰慧。性格也要更強勢。並還喜歡寵愛美人,怎麼看,都和調查上的說的不一樣。
那麼……真的是巧合嗎?
陸冕皺起眉,但心裡還是決定,他要去見見這個謝千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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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冕定下了心思,就琢磨著要怎麼和宋禹丞見一麵。可就這麼巧,剛把沈藝送到公司的宋禹丞,竟然意外接到了曹坤發來消息。
曹坤:六點半去鼎瑞給嚴少幾個結賬。順便,帶幾盒嚴少習慣的保丨險丨套,鼎瑞提供的那種他用不慣。
這信息也來的太巧了一點。宋禹丞不動聲色的挑了挑眉。
鼎瑞他太熟悉了。算是B市有名的高級會所。而且,是有MB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