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可是容城第一扛把子,萬一弄得跟賣魚的小魚郎一樣,哪裡還能體現出自己英明神武,尊貴不凡?
揚了揚腦袋,今天依舊無法成功用後腿蹬到耳朵的黑毛奶貓,仍舊覺得自己厲害壞了。
宋禹丞被它這幅洋洋得意恨不得叉腰站會的模樣逗得不行,意外想到了自家那個同樣二到沒朋友的係統,忍不住輕聲笑了出來。
然而係統在察覺到了他的想法之後,卻隻感覺自己受到了侮辱。
“大人,我還覺得我有必要要提醒你,我的腿,遠比那傻貓要長!【彆惹象拔蚌】”
可宋禹丞的回複,卻直接懟的他啞口無言。
宋禹丞說,“你不是腿比他長,而是根本沒有腿。”
“……”很好,這回答根本沒毛病。
作為一個活在宿主意識流裡的係統,彆說沒有腿,就連身體都沒有。
覺得自己受到了暴擊的係統,立刻決定單方麵屏蔽宋禹丞,並且在心裡畫了無數個圈圈祝福他,甚至開始為太子打起氣來,希望太子能夠早點攻略宋禹丞成功,好好管管這個眼看著就要上天的人。
儼然已經忘記了它自己是個綠帽係統,而真正應該去攻略的,是宋禹丞本人。
可不論這一人一係統的腦內對話到底有多不靠譜。當宋禹丞把思緒回歸到現實,並且開始安排事情的時候,還是那副遊刃有餘的模樣。在仔細聽完喬景軒的報告之後,宋禹丞又囑咐了他兩句,這才放他離開。
然而宋禹丞這頭安排妥當,可此時驛站那裡的兩稅使,卻正處在憂慮當中。
宋禹丞這一招鹹魚抵稅,相當於把問題的根源,直接推到了他的頭上。
人家彆的封地用土產抵稅,都是什麼奇珍異寶,或者是真正少見的珍惜食材。可這容城弄來的一倉庫鹹魚,除了惹人厭煩以外,絲毫沾不上半分土產的邊,隻能叫做土。
重點是,現在堆放在倉庫裡,就已經味道刺鼻。要是他們一路拉著回上京,怕不是連上京的城門都進不去,就會被轟出來。
這味道,已經到了有礙生存的地步了。
可宋禹丞出身皇家,就算再不學無術,也不會在這種事情上出紕漏。難不成是故意的?
他來之前聽聞尨城四城知州被宋禹丞查出犯法,全都先斬後奏了。當時抄了這些知州家的,就是喻家軍的人。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在算上容城那個知州,說宋禹丞手裡沒銀子,怎麼想,都覺得不大可能。
越琢磨越覺得不對勁,兩稅使忍不住和自家心腹商議起了今天的所見所聞。
“你說這容郡王,是故意的還是就真的把鹹魚當稅收了?”
“這可說不準,那位是個混不吝的,聖人又寵著,就算是故意的,隻要皇上不責罰,您又能說什麼呢?”
“可這於理不合,萬一怪罪下來,容郡王去殿前耍個賴,這事兒或許就過去了。但是你我恐怕就難辭其咎了。”
“是這麼個理兒,那要不然,大人您就先憋著急著走,再在容城觀察幾天,看看容城到底有沒有錢,是裝的,還是真就這麼窮。如果是裝得,您大可直接揭穿了,把稅銀要回來。如果不是,那您也可以原方不動的上報聖人。這容城沒錢,隻能拿鹹魚,不,是隻能拿土產抵稅,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言之有理,那咱們就再留幾天。”聽完了這心腹的建議,兩稅使又沉思半晌,最終還是決定讚同他的做法。先留在容城觀察幾天。
可這想法是美好的,現實卻格外骨感悲催。
早在一個月前,宋禹丞就已經安排好了一切,如今又怎麼可能如此輕易的讓他們發現端倪?
因此接下來的幾天裡,這兩稅使和他的屬下們,就在容城享受了一段至死難忘的“美妙”旅程。以至於他們臨走的時候,恨不得身上插雙翅膀,分分鐘就飛出容城地界。
這麼窮,且民風彪悍的地方,他們再也不想來了啊!更何況,每餐都隻有鹹魚,沒有彆的,這樣的日子過久了,怕不是他們自己都要被同化成鹹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