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彆墅地下暗間中。
薛念與王浩瀚還是相對而坐,昏暗的燈光將兩人的影子投到牆壁上,放大了數倍。薛念的影子完全靜止,而王浩瀚的卻在不住抖動。
他腦海裡進行著激烈的思想掙紮,完全表現在誇張到扭曲的麵部表情上。
忽然緊皺眉,忽然嘴角扯動,忽然齜牙咧嘴,忽而鼻孔放大……
臉上那道長長的疤痕隨著表情的變化而來回扭動,宛如一條掙紮中的蜈蚣。
“人生能有幾回搏?此時不搏何時搏?!”
“拚一把,拿到機器,掌控萬光港,人生直接起飛!”
想到這裡,他熱血上湧,麵色赤紅,就要大吼一聲:“挖礦人永不為奴!”
但忽然間,他又想到了什麼,氣勢頓餒,歎息一聲:“薛老板,這事……咱們還是不能做。”
薛念望向他,沒有說話,是靜候下文的意思。
王浩瀚:“薛老板或許有所不知,萬光公司可是有靠山的.就是東大陸的銀月城,那可是有屠龍品大佬坐鎮的大城市。萬光鎮年年繳保護費,銀月城也自然要保萬光的平安了。
兄弟,單單一個萬光鎮,咱們努力努力,興許能成,但銀月城……咱們實在……實在是敵不過啊。”
薛念點點頭:“我知道萬光鎮是銀月城的小弟,但是,咱們去攻打萬光鎮,銀月城並不會管的。”
“怎麼可能,銀月城不管,那就信譽掃地,誰還願意跟他混?”王浩瀚根本不信。
薛念:“外部勢力進攻萬光,他們自然不會做事不管。但,我們打萬光屬於鎮裡內部鬥爭,銀月城就不會理了。”
“蛤?內部鬥爭?”
“出來吧。”薛念微微抬高聲音。
“咳~”這時候,一聲輕微的咳嗽聲從暗間裡牆的小門裡傳出,跟著“吱呀”聲響,門開了。
有人從裡頭走了出來。一麵走,一麵用悲傷的腔調說:“簾外雨潺潺,春意闌珊。羅衾不耐五更寒。夢裡不知身是客,一晌貪歡……”
這人是焦白。
他自從躲進彆墅,就沒理過頭發,也沒刮過胡子。如今發梢已經遮眼,胡子也圍繞著嘴巴長了密密一圈。
渾身上下隻穿了一件睡袍,赤著雙腳,加上昨天跟趙蘭幾輪大戰,耗儘了精力。
此時的他眼窩深陷,形容枯槁,恍恍惚惚,走的比爬的還慢。
“這……這位是?”王浩瀚眯起眼睛,努力辨認。
“焦老板?原來你真的藏在這裡!”他認出焦白,驚呼。
“是我。”焦白將遮眼的長發甩動,右手往身後一掏,提起一根細長的棉繩,底下拴著一個紫黑色的肉疙瘩,這是灰皮兔獸的膽。
他伸出舌頭在膽上舔了一口,腥臭的氣味令他立馬乾嘔。強行忍住,悲痛地說:“我每天臥薪嘗膽,誓要奪回萬光鎮!”
薛念:“王幫主,如果有外部勢力入侵萬光鎮,銀月城會出手。但如果萬光鎮內部爭鬥,他們是不會管的,所以焦二虎才能坐得了老板。”…
“就是,就是。”焦白點頭。
薛念指著焦白:“同理,如果是他領人殺回萬光鎮,乾掉焦二虎重奪大權,銀月城也不會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