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了,隻見那人影是個一個光著膀子的男人,周身氣血緩緩蠕動,正自由濃稠處向稀薄處轉移。氣血之下,雄壯的脊背上是一道道或深或淺新鮮傷口。…
?顯然,他剛剛經曆一番激戰。
?男人頭顱低垂,正拉著一個龐大的長方體機器,正在荒原上狂奔。機器上罩著一塊灰布,顯然男人很愛惜。
?再近些,薛念看清楚,這光膀漢子不是彆人,正是王浩瀚,身後拉著的也正是T-30探礦機。
薛念忙招呼車隊停下,故作偶遇:“嗯?原來是王幫主啊。”
?王浩瀚起初根本不信薛念所說的獸潮將至,認為這鬼話隻是他為搶奪公司現金找出來的爛理由。搶奪更深層的原因,他猜不出,但必然是個陰謀。
?他剛剛在電話裡衝著薛念大放狠話,被掛斷後更是暴跳如雷,黑著臉思索如何應對。可對策還沒想出來,挖礦基地就就遭到了淵獸侵襲。
?不光有肉食淵獸,甚至連平時脾氣溫和的草食淵獸也如同發瘋了一般,完全不顧死活攻擊所見到的任何人類。
?少數沒有攻擊人類的,踏過礦區,朝著東方全力奔跑。
他在兒時見過獸潮,雖然那時候年齡很小,但那萬獸奔騰,人間地獄般的景象在他心裡留下了深深烙印。
他敢確定這就是獸潮,當機立斷,把能拋下的都拋下,喊上身邊幾個二品巔峰的靈能者,開車拉上T-30就逃,朝著薛念所說的西南港逃。
但在路上,他遭遇了強大的狼級淵獸獸群,本想一個急轉彎,逃開,卻一不小心翻了車。
沒辦法,隻能奮起抗爭,身邊幾個靈能者全部戰死,他僥幸逃脫,但除了T-30卻什麼都沒有了。
他梗著脖子,鼓蕩氣血,如老牛般拉著機器前行,心中墜墜不安,就算能安全到達西南港,就算西南港未被獸潮侵襲,但自己跟張蓋勢如水火,對方能肯幫自己出海嗎?
正想著,卻碰到了薛念,大喜過望:“啊呀!薛老板,你……你能讓我上車嗎?”
雖然剛剛吵架,但他收放自如,說出求救的話臉不紅,心不跳。
“唔,這個可不容易。”薛念搖頭。
兩人曾並肩作戰,還一起管理萬光,但根本算不上朋友,隻是相互利用關係。
車上空間有限,救也能救,但肯定是要講條件了,比如拿這台T-30作為交換。
?王浩瀚警覺,怕薛念恃強硬強,退後兩步沉下臉:“薛老板,可不要趁人之危啊。”
?薛念搖頭:“我不是強盜。”
“呼……”王浩瀚舒了口氣。
“但我是個商人,車上位置已經很擠了,但這一路上還有很多人等著我去救。可我該救誰,又不該救誰?隻能看誰出價高了。”
?王浩瀚拉這機器已經跑了將近十公裡了,實在勞累,但這地方裡西南港還遠著呢,隻好點點頭:“薛老板說得在理,多少錢上車,開價吧。”
?薛念毫不猶豫:“一台T-30。”
王浩瀚一個愣怔,心中罵娘,但表麵上仍然保持笑容:“薛老板,你這價格要的也太高了。”
薛念聳肩:“我倒覺得恰好合適。”
王浩瀚掙紮一番,從褲襠裡掏出一張存單:“薛老板,這裡是兩百萬的存單,你拿著,讓我上車。”
薛念毫不退讓:“一台T-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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