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依金氏的意思,既然出門去了,便可儘量玩儘興一些。晚上紮個帳篷外頭留宿一夜也未嘗不可,這幾日天氣都不錯,晚上還能好好看一看星星。
但她也知道,弟妹乃侯府千金,自幼出門便車迎車送,婢奴環膝,日子過得嬌縱,她怕是不會喜歡這樣。所以,權衡後,也就沒這樣建議了。
徐靜依聽後卻有一瞬的沉默,倒不是為彆的,隻是她從來都不知道,原來顧家往年都是要舉家一年出遊兩次的?
前世她在顧家的一年半,是沒有遇到過這樣的安排的。
但不管怎樣,徐靜依倒還真認真思量起了這件事來。如今秋高氣爽,正是出行的好時節,趁著還不算太冷時出門走走,賞賞秋,總好過後麵天冷了去哪兒都不方便隻能家裡呆著。
這樣一思量,徐靜依便很爽快的應了下來。
“我正想出門走走呢,如今可好,正稱了我的意。”她笑著。
金氏鬆了口氣,忙熱絡道:“我還怕你不肯答應呢,既你願意,我便放心了。”
見妯娌二人相處和睦,顧夫人也高興。
“那這件事就這麼說定了,大郎媳婦你去安排。”又說,“合一下時間,屆時叫老爺、還有大郎二郎都把手裡的事暫先丟一丟,我們舉家出去玩一日,一個不落。”
金氏忙應是。
顧家有經營著些小生意,如今家中這些生意是顧老爺顧震山在管,大爺顧容英跟在父親身邊學本事。顧容庭並不插手家中生意,他從前也是跟著外祖父和舅舅們的時候居多。
顧夫人的娘家武家是開鏢局的,顧容庭自幼便跟隨外祖父和舅舅們一起學拳腳功夫。之後又跟著走南闖北的押鏢,直到前些日子才回京城來。
也是因為到了年紀,顧夫人去信回娘家,要他回京來議親的。
正是在回京的路上,顧容庭機緣巧合之下救了定安侯徐虎。這下親事也不用議了,徐虎直接定了他為孫女婿,於是才有了如今的這一段緣分。
顧容庭一身的好本事,又生得硬朗挺拓,徐虎極滿意他,便讓他去了軍中,做了他手下的兵。
怕落人口舌,徐虎並沒有濫用職權。顧容庭進軍營同彆的新兵一樣,都是從當小兵做起。隻是顧容庭實力實在太出色,不消數月時間,便成了百夫長,手下管著數十號人。
大婚倒有幾天假,但也用完了。如今最要遷就的,就是他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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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容庭軍營中批的婚假,到回門日這天也就用完了。第二天他便回了軍中報道,之後得輪到他休息,他才能回家來。
不需徐靜依特意去打探他的下落,很快就有彆人把此刻顧容庭的所在處說了出來。徐靜依也是這才想得起來,原今日他已經去營中報道了。
難怪昨日那般的肆無忌憚,那麼有心思和精力的去折騰她。較之前夜他的適可而止,昨夜的他算是很毫無節製了。
不免也會去揣摩他的心思,想著,前夜他之所以那麼好說話的適可而止,是不是在以退為進,就是為了昨夜的歡暢一場做準備。男人在這種事情上精得很,至少據她對他的了解,他是很精的。
以前他在這種事上就很會算計,那少有的幾次,也是他自己算計了去的。
如今徐靜依自然不會再堅持不肯讓他碰,但這種事嘛,於女人來說,還是能少則少的好。
想著之後幾日都不必再和他同屋而處,徐靜依整個人心情都好了起來。
顧夫人這裡請完安回屋後,徐靜依便親自張羅著如何歸置新房。將該擺放的物什都一一擱置好後,她讓丫鬟給她拿了本閒書來,她則歪靠在窗邊的榻上肆意消磨時間。
午食隨便吃了點,午後補了個覺,醒來後又繼續愜意的打發時間。
看書看得累了,便站起來在外麵院子裡走走散散步。秋意正好,風好景也好,徐靜依還是頭一回覺得,其實在顧家過的這樣的日子,也還不錯。
若前世她能像現在這樣想得開,也就不會多過了那兩年的糟心日子。更不會之後在顧容庭認祖歸宗後,她日日提心吊膽,生怕他來找她算賬。
想起顧容庭的真正身份來,徐靜依有一瞬的遲疑。想著,既她如今有這個先知,何不暗中推動一下事情的進程呢?
顧容庭若能早早認祖歸宗,早日成為武安郡王,那這對柳氏絕對是一種強有力的壓製。即便之後徐淑依還是順利成了臨安郡王妃,她們兩個也不會再敢如前世那般胡作非為,凡事肯定會有所顧忌。
但這事事關重大,便是她想暗中推波助瀾,也得有合適的機會才行,萬不能讓人看出任何破綻來。
心中細算了會兒後,又覺得此事不能著急。眼下當務之急,還是得儘早為母親尋得一個靠得住的幫手才是。
正出著神,便聽得外麵青杏的聲音。
“二爺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