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影眨眨眼。
謝長安卻莫
名其妙:“他要護身符做什麼?”
以朱鹮的修為境界,哪裡用得上靈力微弱的護身符。
小沙彌撓撓沒有半根頭發的頭皮:“朱真人說,既然李承影有符,他不能沒有。”
謝長安看了李承影一眼。
後者回以無辜的表情。
謝長安伸手:“封禪筆給我。”
李承影有點心虛,下意識道:“這還帶收回去的?”
謝長安盯著他:“封禪筆畫符的效果更好。”
李承影也發現自己有點反應過度了,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跟朱鹮說過什麼。
“我對師父送的東西都視若珍寶。”
他笑吟吟找補,將筆遞過去。
謝長安接過,不聲不響起身進屋。
跨過門檻時,她忽然說了句:“果然是你跟朱鹮說了什麼。”
李承影:……
有封禪筆加持,謝長安直接寫了數十張護身符。
不唯獨朱鹮,慈恩寺人人有份,連小沙彌脖子上都掛著一枚。
“這是道門的天運符,可擋一道普通攻擊,也可通風報信,你們雖是佛修,但我記得並不忌諱用道門之物。”
小沙彌當然不忌諱,他歡天喜地道了謝,又悄然從後門離開。
狐狸第二天酒醒,提起謝長安給朱鹮寫符的事,不客氣爆出嘎嘎笑聲。
“你該不會以為她對你很特殊吧?”
李承影也沒生氣:“你當時不是睡著了?”
狐狸眉飛色舞:“似醉非醉,似醒非醒,這世上哪有酒能真正讓我這樣的大妖醉倒呢!對了,朱鹮那家夥現在怎樣了,該不會是渾身都被燒焦了,才躲起來不敢見人吧?”
她說至興起,一腳踩著躺椅,一腳踩著扶手,兩隻前爪叉腰,無差彆的幸災樂禍。
正好謝長安從書房出來,推門就看見狐狸這囂張模樣。
“你舊傷未愈,不去修煉,酒醒了還在這浪費光陰?”
狐狸不服氣:“李承影也在這裡,你怎麼不說他?”
李承影柔順道:“我晨起寫了五十張符,封禪筆上的狐毫已經泛白,正想問問要不要緊,若是不要緊,我下午接著寫。”
謝長安蹙眉:“給我看看。”
封禪筆隻有筆管也能用,但筆本身有裂紋,從孤品淪為上品,狐毛的靈力加成才能使它威力翻倍。
不過狐毛是消耗品,每隔一段時間,上麵的靈力耗儘之後就得換。
狐狸發現她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不由渾身寒毛直豎。
“做什麼?冬天了我怕冷,毛不夠用!”
謝長安心平氣和:“尾巴毛厚,你自己上次還說太重了,這次拔多些,可以用幾次,一個冬天都不用問你要了。”
狐狸:“你聽聽這是人話嗎!”
謝長安:“用剃刀剃吧,不疼。”
狐狸一蹦三尺高,直接就要往外跑,卻被李承影早有準備扔了張定身符,輕輕鬆鬆捏住後頸拎起來。
油光水滑,比昨天還重了。
狐狸半空徒勞地張牙舞爪:“李承影你不是人,你這個記仇精!”
李承影:“師父她太凶了,我有點怕。”
狐狸:……
謝長安:“玉催,大戰將臨,我沒法保證我們都能活下來,這些符是給你們自保的手段之一,李承影天賦奇高,畫符很少失敗,你的狐毛在他手上能發揮最大作用。”
她很少這麼連名帶姓地喊,越是平靜,就意味著越是說一不二。
狐狸委委屈屈,最後隻能屈服強權,但還想垂死掙紮一下。
“那,能不能隻剃半個尾巴?”
謝長安欲言又止,其實她本來隻想讓李承影剃三分之一,沒想到狐狸居然這麼大方。
“可以,動手吧。”
她轉身重新入內修煉去了。
狐狸看著李承影,皮笑肉不笑:“你真能裝啊,平時沒少學我吧?”
對方露出一個溫柔無害的笑:“你放心,我動手很快的,保證給你留一半。”
狐狸知道自己平時給謝長安撒嬌耍賴很招彆人恨,她自己也煽風點火樂此不疲,但現在輪到自己變成受害者了,她就開始咬牙切齒。
“謝長安知道你這麼無恥的另一麵麼?我一定要揭發檢舉,讓她對你徹底厭棄!少剃點!說好隻剃一半的——李、承、影,我要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