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堅果牆外,連綿的蟲群一波接著一波發起了攻擊。
槍蟲。
仿佛無數持槍正規部隊的槍蟲,舉著手中的各種共生的生化槍,不斷朝著堅果牆的城頭和牆體發起射擊。
一道道帶著腐蝕性的液體從這些槍蟲的生化槍裡噴薄而出,激射在了城頭和牆體上麵,造成了堅果牆滋滋的腐蝕聲。
隻不過,這些生化槍射擊出來的腐蝕性液體子彈雖然力量,衝擊力也相當強悍,但對於高達二十米,厚度在七八米,長度連綿了十幾公裡的堅果牆來說,依舊遠遠談不上對其造成傷害。
不過,即便如此,這些槍蟲依舊前仆後繼,不斷的朝著城頭偶爾出現的魔植共生者以及堅果牆牆體,發動攻擊。
但它們手中的共生的生化槍沒有了彈藥,身體再沒辦法支撐起攻擊那種腐蝕性極強的液體,這些槍蟲依舊沒有停止,而是一窩蜂的衝向了牆頭,發動了死亡攻擊。
或是用槍敲打,或是用尖銳牙啃咬……大量的槍蟲部隊衝擊而來,前麵的幾乎沒能發揮太多作用,又被後方洶湧而來的槍蟲所掩蓋。
一層接一層,漸漸形成了仿佛由這些槍蟲填埋構造而成的“蟲坡”。
蟲坡在一層層的槍蟲的湧動下,不斷填高,最開始不過隻有一二米,到了後麵漸漸就達到了三五米,七八米,甚至十來米,已經逐漸開始接近堅果牆城頭的高度。
另外,還有大量的刀蟲,它們自成一路,避開了槍蟲堆積如山的作戰方式,反而散布在各處,又或者借助一些槍蟲屍骸堆積的樣子,通過兩把鋒銳無比的鐮刀爪,在堅果牆的牆頭刮刺出一道道口子,然後身體貼在牆體上,一步一步蹬踏著爬上去。
另外,還有大量的擲彈蟲,幾百幾千頭全部聚攏在一起,或者分散開但目標一致,朝著堅果牆的某處發動接連不斷的轟擊。
這些擲彈蟲攻擊的威力堪比小型迫擊炮,即便一發沒有辦法對堅果牆的牆體造成太大的破壞,但是幾百上千頭的擲彈蟲,連續不斷的朝一個地方攻擊,那種短時間的高強度火力,就算是堅硬的堅果牆也出現了不斷碎裂崩塌的跡象。
地底之下,之前的沙蟲和沙蟒同樣再度發動了攻擊。
一頭頭沙蟒在前麵,發揮出其龐大體型和挖掘的特長,接二連三的突破城牆下方,試圖開辟出一條新的通道,供整個蟲族大軍部隊前行。
這些低階蟲群他們都是有著一定的自我意識,懂得趨利避害的。
若是在一般情況下,蟲群根本上不會出這樣的死亡性攻擊。
因為對於低等級的蟲群而言,他們的自我意識生物本人會在遇到必死的局麵和危險的時候,選擇保全自身。
可現在不管是槍蟲還是刀蟲或者擲彈蟲,它們全部都放棄了對於自身安全的考慮,拚了命的瘋狂朝著希望綠洲展開攻擊。
這不是它們的本意和選擇,生物本能是有著對於危險和死亡的畏懼與敬畏。
而之所以這些蟲群如此舍生忘死,道理也很簡單,它們受到了母蟲的命令要求。
對於母蟲來說,所有的低等級蟲族兵種,都是可以犧牲的對象。
畢竟若是有足夠的能量和生物質,母蟲都可以源源不斷的生產各種低等級的蟲群,哪怕是蛇蟲和沙蟒、又或者擲彈蟲這樣的,隻要蟲巢意誌朝它開發解鎖了這幾種蟲類的基因序列,照樣能夠源源不斷的生產出來。
所以母蟲隻要能夠達到目的,它絕對是會願意以最大程度的犧牲來達到戰略目的。
反而隻要獲得勝利後,將這些蟲群的屍體和其他生物質一起回收,就能夠將等級的蟲群重新生產出來。
中間會造成一部分損耗,但這部分損耗與後麵戰爭勝利後取得的回報相比,那就不值一提。
而這次母蟲的戰略目的,自然是要以一半以上的兵力,試探出整個希望綠洲的潛力。
若是能夠徹底擊潰希望綠洲,那麼取得希望綠洲之後,所有的資源、有機質、生物質,都將會成為母蟲的資糧,用以產生更多更龐大的蟲群。
而若是沒能夠成功,那麼母蟲也可以評估出,它們這次是遇到了強大的敵人,所以需要及時和蟲巢意誌取得聯係,讓蟲巢意誌通過各種途徑方式,進行增援。
整個堅果牆外麵的戰場,此時已然是進入到了如火如荼的白熱化階段。
方才那種連綿不斷,猶如水銀瀉地,又仿佛海潮拍岸一樣的攻擊方式,帶給了堅果牆無與倫比的壓力。
那種不懼生死,密集無比的攻擊,還不是隻在一處發生,而是多處位置,同時在進行。
這對於整個堅果牆城牆的防禦來說,都處於極端難以應付的階段。
差不多兩千七百名的魔植共生者,被分配到了各處地方,展開了最快速最密集的抵抗和救援。
一方麵這些魔植共生者憑借著自身的力量,還有借助堅果牆的防禦,能夠與這些蟲群展開正麵的相持和攻擊。
如果遇到了蟲群力量太過強大的時候,比如幾十上百名魔植共生者,配合著整個希望綠洲裡的魔植力量,沒有辦法抵抗防禦住,就能夠通過魔植網絡,呼叫此刻處於核心位置掌控全局的李誌忠和趙傳宏,讓它們將希望綠洲內魔植的反擊力量,朝他們所在的位置照顧一些。
就像堅果牆內部的某些區域,有沙蟒帶著一匹蛇蟲通過挖掘地道的方式突襲而來。
儘管內部的魔植共生者提前就已經了解到了情況,但他們麵對這些突襲者可能防禦力量不夠,這個時候就可以通過內部的魔植網絡,與處於核心地帶的李誌忠和趙傳宏進行聯絡,兩人就能夠及時的操控著整個魔植領域,也就是希望綠洲內的其他魔植進行支援。
這才是魔植共生者真正運用的方式。
隻有三千多人的魔植共生者,在真正與各種蟲群作戰的正麵戰場,太小的人說劣勢,哪怕發揮出較為強大的作戰能力,但也根本沒辦法抗住那連綿不斷的一係列攻擊。
而要這些人發揮出作用,那麼最好的方式就是將它們放到合適的地方。
這個地方不是正麵戰場拿去與蟲族作戰,當成炮灰和消耗品。
事實上,魔植領域對這些蟲群的作戰,根本不需要這樣的消耗。
絕大多數時候,從魔植領域內發出的各種攻擊,距離在幾百米甚至上千米就能夠對蟲群造成威脅。
地麵的棘刺,高空的各種魔化植物的炮彈,落入到了蟲群當中立即就能夠造成大片的傷害。
在堅果牆城頭,大量的槍蟲和刀蟲,通過自身擁有的鋒銳鐮刀爪和“疊羅漢”式的方法,爬上了二十米高的堅果牆。
然而等待它們的是,一條條像電線杆,甚至比電線杆還要粗大的牽牛藤。
這些牽牛藤通過楊越進行的某些嫁接的特殊手段,不是從地麵長出來的,而是直接從堅果牆堅硬的外牆生長出來的。
一條條牽牛藤就仿佛車窗玻璃上的雨刮器,來回掃蕩著大量湧上城牆的蟲群,將其要麼直接打飛打爛,要麼抽成了肉餅,威力大得驚人。
在每一段城牆牆頭上,眾多魔植共生者參與的真正戰鬥並不算多。
他們主要的工作,也就是引導那些牽牛藤對各種牆體外的蟲群進行攻擊。
偶爾有一兩個錯漏爬上城頭的蟲子,則動用自身的能力將其或是擊斃,或是趕下城頭。
在數量不多的情況下,還是能夠發揮一定的作用。
隻是,在這樣的大規模全方位的作戰裡,個人的戰鬥能力,哪怕是這些魔植共生者,其實所能夠發揮的作用也極其有限。
但當個人的這些能力,與整個魔植領域相結合之後,發揮出來的作用就大得多了。
趙傳宏和李誌忠兩人雖然接手了整個魔植領域的所有魔植控製權,但他們畢竟不是楊越,沒有辦法隨時隨地從各種各樣的魔植裡感受到所有的各種各樣的信息數據。
這就造成他們沒辦法對整個魔植領域進行徹徹底底的全方位監控,這不是說楊越給兩人的權限不夠,而是他們沒有楊越那麼強的神念,沒有辦法在同一時間處理太多龐大繁雜的消息。
好在楊越開發出來了魔植網絡,有了這個網絡的存在,所有的魔植共生者都能夠在網絡之中進行快速的交流。
李誌忠和趙傳宏兩人就通過魔植網絡進行各種各樣的數據信息的處理,當有魔植共生者與他們反饋,那邊出現了新的蟲群怪物正在攻擊,他們就能夠靈活的調整整個魔植領域的魔植的火力。
但即便是這樣,有了魔植網絡如此方便快捷的交流存在,此時此刻的李誌忠和趙傳宏兩人,漸漸也感受到了有些力不從心。
這種力不從心,不是說此時此刻的希望綠洲就沒辦法阻擋外麵那蜂擁攻擊的蟲群。
反而,儘管這些蟲群的攻擊極其猛烈,但兩人還是能夠基本上保持住將蟲群的攻擊遏製住,不讓它們對整個希望綠洲造成傷害。
可持續性的攻擊,對於一個人的精神狀態來說,那絕對是強大無比的壓力。
神經緊繃著,時時刻刻都不能放鬆,無法放鬆,必須全身心的投入,這樣的壓力和精神投入,可以說要不是趙傳宏和李誌忠兩人都已經進行了魔植共生,體魄精神遠超一般人,否則恐怕早就堅持不住了。
但即便是這樣,兩人對於層出不窮的成群的進攻,也已經感覺到了相當的乏力,精神上的壓力實在太大了。
那數千名魔植共生者,他們能夠隨時隨地查缺不漏發現蟲群攻擊的漏洞,然後通過魔植網絡與李誌忠和趙傳宏兩個聯係,可如此龐大的數據,兩人處理起來確實也有一些疲憊和乏力。
“東麵東麵有新的動靜。”
而就在李誌忠與趙傳宏兩人處理著各種繁雜信息,不斷的調整魔植領域的魔植攻擊的火力覆蓋,突然一條信息傳遞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