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霆梟一連睡了30個小時,南淺第十八次走進去摸了摸顧霆梟的額頭,已經完全退燒了。
“小叔,為什麼要折騰自已啊。”南淺坐在床邊上,看著顧霆梟的樣子,說不心疼是假的。
拋去安桐的事情,顧霆梟對自已確實非常好,甚至可以說無可挑剔。
門鈴響了,南淺站起身走出臥室輕輕的關上了門,然後打開了公益門,是王鶴。
王鶴進來四處看了看,看到了緊閉的臥室門,便放心的開口了:“淺姐,事情都處理好了。”
“你早動手也不至於傷成這個樣。”南淺坐在沙發上沒好氣地說道。
“打蛇打七寸,沒十足的把握不能動手。”王鶴走到冰箱裡掏出了兩瓶啤酒,打開後遞給了南淺一瓶。
“淺姐,你要跟他回去嗎?”王鶴說話時的眼神瞟了眼臥室的方向。
“這邊安穩下來之前,我不回去。”南淺沒有絲毫的猶豫。
其實她來M國並不是為了顧霆梟,而是這裡有事情要處理,便順便過來躲顧霆梟了。
“淺姐,你是不是喜歡上他了?”聽到王鶴的問題,南淺愣住了。
她一時竟然反駁不了王鶴。
“其實從你來的那天起,我就看出了你跟以前不一樣了。”
“淺姐,你以前那個男朋友,你看他的眼神跟看顧霆梟的眼神完全不一樣。”
“如果你真的喜歡上他了,就跟著自已的心走吧。”
“如果是因為在這邊的事情不想讓他知道,以後你大可以不必出麵,有事我給你當槍使。”
“畢竟,我們都希望你過得好。”
王鶴認真的說道,他能看出來顧霆梟完全不知道南淺現在做的事情。
而南淺也有意瞞著顧霆梟,否則那天就不會把他推進臥室了。
而自已會在臥室,純屬因為南淺讓自已抽空過來把臥室的燈修一下。
沒想到燈剛換上新的,他還沒等打開看看修沒修好,顧霆梟就被南淺推了進來。
兩個人站在臥室裡,大眼瞪小眼的看了很久。
他聽到了外麵的人是找自已的,想出去沒想到門又被反鎖了,他和顧霆梟一直等南淺開門都沒說一句話。
“再說吧。”南淺把瓶中酒全喝了進去。
“他睡了三十多個小時,為什麼不醒?”南淺疑惑的看著王鶴問道。
“三十多個小時沒醒過??還喘氣嗎?”王鶴有點驚訝。
“屁話!不僅喘氣,還退燒了。”南淺白了王鶴一眼。
“那就是好幾天沒好好休息了吧,不用擔心,睡醒了自然就起來了。”王鶴說完後,電話響了起來,他便一邊接著電話一邊回自已的公寓了。
南淺坐在沙發上又喝了兩瓶啤酒,然後拿了個毯子蓋在身上,躺在沙發上也睡了過去。
顧霆梟昏睡的這段時間,南淺一直睡在沙發上,自已和顧霆梟的事情還沒處理完,她不會跟他睡在一起的。
迷迷糊糊中,南淺感覺到自已騰空而起,又被放在了柔軟的大床上,感覺到不對勁的南淺睜開了眼。
“小叔,你醒了?”南淺坐了起來,看到自已已經被抱回了床上,而顧霆梟正坐在床邊上看著自已。
“把你吵醒了。”顧霆梟溫柔的說道。
“那倒沒有。”南淺說著伸出手再次摸上了顧霆梟的額頭,完全退燒了。
還沒等南淺收回手,就被顧霆梟握在了手心裡,南淺往回抽了幾下沒抽出來,便不折騰了。
“你這樣抓著我,我怎麼去做飯?”南淺無奈的說道。
“小淺,原諒我可以嗎?”顧霆梟緊緊盯著南淺的眼睛,生怕她不同意。
“看你表現吧。”南淺看著顧霆梟,總算是鬆口了。
顧霆梟聽到這話,心裡頓時安穩了許多,看自已表現?嗯,好。
“你睡了30多個小時,出了很多汗,去洗個澡吧,我去做飯。”南淺從陽台拿給了給顧霆梟買的新衣服,都已經洗乾淨了。
等顧霆梟洗完澡,南淺已經做好四菜一湯,顧霆梟走進廚房把做好的飯菜端了進來。
兩個人默契的就像是相處了多年的夫妻一般。
“小叔,你哪天回去?”南淺看著顧霆梟一直盯著自已,也不好好吃飯,便率先打破了沉默。
“我自已回去嗎?”顧霆梟心中一頓,不是要看自已表現嗎?為什麼還要讓自已回去。
“嗯,我最近在這裡有事,不回去。”南淺點了點頭。
“那我在這裡陪著你。”顧霆梟的語氣不容拒絕。
“顧氏不要了?”南淺聽到顧霆梟的話便停下了吃飯的動作,抬頭看著顧霆梟。
“老板娘都差點丟了,顧氏重要還是老婆重要,我心裡有數。”顧霆梟說出這話南淺有些吃驚,發燒給他燒明白了?
“我在這裡要一個多月,你有事就先回去,我處理完了就回。”南淺說完後顧霆梟點了點頭。
回哪去?自已前腳走南淺後腳跑了怎麼辦?大不了打時差開線上會議,自已也不能再把老婆丟了。
顧霆梟剛恢複身體,南淺並沒有出門的打算,而是跟顧霆梟在公寓裡坐在徹談了一番。
“小叔,如果安桐再找你,你打算怎麼辦?”南淺平靜的看著顧霆梟問道。
“該見麵見麵,該處理事情處理事情,但肯定會以你和你的感受放在第一位。”顧霆梟選擇正麵回答南淺的問題。
“如果她依舊拿不治病,拿自已的命威脅你呢?”南淺想到安桐在醫院裡的樣子,便知道以後的日子不會很平靜。
“當年她去F國的時候,是為了不耽誤我,所以選擇了隱瞞。”顧霆梟說到這裡頓了頓。
“但是,我也是把全身僅剩的錢全部都給了她。”
“如果沒有我給她的那些錢,她在F國的日子也不會好過。”
“所以,以後的日子裡,在不出格、不違背道德的範疇內,我能彌補她的儘可能彌補。”
“如果牽扯到你了,那便以你的意見為準。”
顧霆梟認真地回答著南淺的問題。
“小叔,我還是想問那個問題,為什麼是我?”南淺無論怎麼想,都想不明白顧霆梟會這麼依著自已。
為什麼顧霆梟會選擇放棄了自已的青梅竹馬和心裡麵愛的那個人,而選擇了自已。
明明他們倆之間,並沒有太深的感情,要說有也僅僅是剛萌芽的階段。
“小淺,在來的路上,我很冷靜地想過了。”
“我跟安桐在四年前就徹底結束了。”
“咱倆現在的感情的確不夠深,但並不是沒有。”
“我既然已經娶了你,就不會輕易放棄。”
“感情是可以培養的。”
顧霆梟必須得承認是,當他知道安桐生病的時候,他的心裡十分混亂,根本冷靜不下來。
但是當他看到南淺的離婚協議書時,他的心裡那一刻並不是混亂,而是痛。
他甚至都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南淺已經悄悄的在自已心裡紮根了。
當他跟安桐把想說的話都說完時,自已的心裡無比的輕鬆。
坐上飛機的那刻,他甚至因為馬上就能見到南淺而感到興奮。
所以,他選擇堅定自已的想法,堅定地跟南淺在一起。
這一天,南淺和顧霆梟聊了很多,把兩個人心裡的疑惑、不舒服都徹底聊開了。
晚上要睡覺時,顧霆梟躺在床上摟著南淺,心裡格外的踏實。
他知道南淺在自已昏睡的那段時間裡一直照顧著自已,所以他並沒有對南淺做任何事情,而是靜靜地摟著她,看著南淺慢慢地睡熟了。
第二天早上吃完飯後,南淺和顧霆梟打算出去逛逛街,買些換洗衣物。
南淺來M國也比較匆忙,什麼都沒帶,多虧了公寓裡一直有,但是現在確定要多待一段時間,就得去買了。
“小淺,你在找什麼?”顧霆梟看到南淺在公寓裡到處翻找著。
“我找車鑰匙呢,怎麼都不見了?”南淺皺著眉頭回想著。
自已明明剛從M國回京市,就又回來了,車鑰匙走之前明明留在公寓了。
嗯??!!!??
南淺想到了什麼,直接打開了門走到了對麵的門,伸手錄入指紋,公寓門打開了。
“王鶴,車鑰匙是不是在你……”南淺走進去後,尷尬的停住了腳步。
王鶴正跟一個女生抱在一起,手正搭在腰帶上麵……
“打擾了。”南淺轉頭就要走。
“在鞋櫃上。”王鶴淡定的回複了一句。
南淺扭頭看向了鞋櫃,隨便拿起了一把趕緊跑出去關上門。
顧霆梟看著匆匆忙忙跑出來的南淺,一臉的不解。
“你怎麼了?”顧霆梟從南淺手裡接過了車鑰匙看了一眼,是輛帕加尼。
“那個…打擾人家乾正事了。”南淺說話間,臉都紅了起來。
顧霆梟瞬間就明白了,看向了王鶴的公寓門,眼裡說不出的羨慕。
進了停車場後,顧霆梟發現這棟公寓的地下停車場裡除了勞斯萊斯、賓利,就是清一色的黑色商務,低檔、中檔、中高檔的都沒有。
他疑惑的看了一圈,隻有一輛跑車,一輛顯眼的綠色帕加尼。
“住在這裡的人是同一買的商務車嗎?”顧霆梟坐進了駕駛座,不解地問道。
“你之前在M國這麼多年,沒聽過Hell公寓樓嗎?”南淺想了想,反問顧霆梟。
“這就是Hell公寓樓!?”顧霆梟有些驚訝。
這棟公寓樓的外號就是Hell公寓樓,M國一些地下組織的頭目都住在這裡,一般人不敢進到這裡。
特彆是地下組織的人,不是要命的事從不踏入。
這裡更是M國警方的三不管公寓樓,住在這裡的人他們也管不了。
但是這裡也有自已的規矩,就算頭目之間在外麵鬨得你死我活,進了公寓樓便不可以動手,可以當陌生人,但是絕不可以見血。
隻有一種情況除外,就是不住在這裡卻大搖大擺進來找事的人,基本都是被抬著出去的。
例如顧霆梟找到南淺的那一天,兩個人敲門要找王鶴的那種情況,南淺便可以直接動手處理了。
顧霆梟扭頭仔細看著南淺,她能住在這裡,這說明......
“小叔,彆看了,就是你想的那樣。”南淺看出了顧霆梟的疑惑,便沒有否認。
顧霆梟便什麼話都沒說,發動車後直接出發了。
他對M國的路比對華國的路更為熟悉,所以根本不需要南淺指路。
顧霆梟開到商場後,剛停下車,一輛黑色的法拉利開了過來,停在了南淺和顧霆梟的麵前。
“淺寶貝,真是沒想到咱們在這裡能見麵。”傑斯停下車,衝到了南淺的麵前,來了一個大大的擁抱。
南淺笑著也回抱著傑斯,兩個人絲毫沒發現站在一邊黑著臉的顧霆梟。
“親愛的,你是來吃飯的還是來逛街的?”傑斯把南淺臉頰的碎發輕輕撥到了耳後。
“來逛街的。”南淺指了指身邊的顧霆梟。
“小寶貝,這個男人...真不錯。”傑斯貼在南淺的耳邊輕聲說道,眼裡掩蓋不住的光。
南淺聽到傑斯的話,噗嗤一下笑了出來。
“你收收眼吧,再看下去,你車上的大寶貝可吃醋嘍。”南淺瞥了眼副駕座正在補妝的人,好心提醒著傑斯。
“哎,我也就是說說罷了,我的心裡隻有我家的大寶貝。”傑斯跟南淺說了幾句後,便分開了。
顧霆梟一直跟在南淺的身後,一句話也不說,悶悶不樂的,還不敢說什麼。
“小叔,你怎麼了?”南淺停下腳步,疑惑地看著顧霆梟。
“你...跟剛才那個男人...”顧霆梟沒有直接挑明。
“你說傑斯啊,他......”南淺剛要解釋便想到了什麼,一臉壞笑的看著顧霆梟。
“四爺這是吃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