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這麼空!”溫延珵落下了一句話,沒有和她麵對麵站著,而是站在她的一側,“在我們婚姻存在期間,你該像是一個太太,誰家太太深更半夜還在外麵鬼混的!”
“什麼叫鬼混,我又不是去給你戴綠帽子,我的道德觀還不至於讓我做出這樣過分的事情,你多慮了。”餘音被他的話激到了,她原本像是順著他點的,結果自己沒控製住。
但溫延珵卻鬆了一口氣似的,繃著的嘴角都鬆弛下來。
他欲言又止。
“還有,我們又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夫妻,講這些,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多愛我似的,還是你需要立這樣的人設,沒關係,隻要你說,我都會配合你的,畢竟我欠你錢,什麼都該要聽你的才對。”餘音的聲音裡泛著克製不住的情緒,但她還是鎮定自己,努力讓自己和他說完每一個字。
溫延珵餘光裡是那一束用牛皮紙包裝好的紅玫瑰,深沉的暗紅妖冶綻放在黑夜裡。
女人都喜歡花。
而她並不是。
他淡笑,扯了扯嘴角。
“餘音,如果給你錢的人是彆人,你也會和他結婚是嗎?”溫延臣盯著她的眼眸,其實答案了然,但他還是執意要問。
“是。”她回答乾脆,“其實我更希望是彆人,隻是像是我這樣的人,應該也沒有彆人願意借這麼多錢給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還清的,溫延珵,你真的是我的恩人,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是你說的。”
他垂下了眼眸,眼裡滿是冷意。
她承認在她絕望到深淵的時候,是溫延珵的出現,把她拉了回來。
差不多四個月了。
她是去年十一月來的京市,母親張卉敏在老家春山市確診為肺癌,但是因為腫瘤位置長得不好,接近主動脈,春山市的醫院都沒辦法進行開刀治療,唐若喃在京市找到了相關的專家,她帶著張卉敏從老家到京市,因為治療時間比較長,同時也是沒錢,她就在京市開始找工作,沒有找到工作之前,就是打零工,支付母親高額的住院費。
好不容易等到
專家的排號,手術費用不說,後麵化療的費用就要幾十萬,她看著卡裡的餘額,哭到眼淚都乾了。
人到絕境的時候,真的連賣器官都想到了。
父親過世了,她隻有母親一個人了。
張卉敏要出院,不治了,她不想自己是壓垮女兒的最後一根稻草。
也就這時,在她躲在醫院角落裡,哭到不能自已的時候,眼前站著一個高大的身影,就這麼站著喊她。
“餘音,好久不見。”
餘音淚眼婆娑抬起頭,看向了人。
很多記憶已經模糊不清了,甚至在餘音家裡沒落之後,她和過去的人和事都已經斷了聯係,但她還是能想起來他。
她胡亂抹了抹自己的臉頰上的淚,倏地一下站起來,不敢去看那人的臉,隻是立馬低下頭淡淡說道:“你認錯人了。”隨後加快腳步,轉身沒入醫院走廊的人群裡,倉皇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