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歲的他,經過歲月的洗禮,長成了成熟男人的樣子,內斂的氣質由內而外,在美學角度來說,他沒有長殘,而是長得更有魅力了。
“嗬……”男人輕笑而過,撇了撇嘴,“你想多了,六年前的恩,該報了,我不喜歡欠人人情,免得有人覺得我是白眼狼。”
餘音的耳畔是他那“白眼狼”三個字。
這三個字壓在餘音的心底,仿佛是透不過氣來。
“六年前,你在我家住了五個月,一個月就算吃住,也就五千的房租,攏共兩萬五,現在你付了十萬,我家不是高利貸,也不需要你這樣來報恩。”
她算得很清楚。
餘音家道中落後,最大的感觸就是誰都和你算得門清。
“原來你還記得,記得挺清楚!”他傾了傾身,“可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我願意。”
“我不願意,我承認我很需要這筆錢,但我會靠我自己努力去掙錢的。”餘音知道這筆錢對母親來說多重要。
但她不想。
尤其是溫延珵不行。
“你努力掙錢,阿姨等得了你嗎?”男人冷笑,“餘音,沒有人會和錢計較的,我說還,你就拿著,哪裡來這麼多的理由。”
餘音咬住了唇瓣,再多用一點力,可能嘴都要破了。
他拿過了她手裡的病曆本,從西服口袋取了鋼筆出來,留下了自己的手機號碼,“我的聯係方式。”
溫延珵接了個電話,從醫院離開了。
她看著他快步離開的背影,拽緊了這本病曆本。
餘音可以堂而皇之拿著這筆錢,但她沒辦法心安理得,人家是要報恩,但也不是冤大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