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而去房間換身衣服,走出來,剛打開臥室的門,被門口站著的人怔了怔,他退了退,“剛忘記問你了,你想吃什麼?”
不知道是不是廚房熏的,她的頭發盤起來紮著丸子頭,隻有鬢角露出來的幾縷發絲,小臉紅撲撲的,像是被熱氣蒸過一樣,又粉又嫩,手裡還舉著鍋鏟,煞是嬌俏可愛。
在他的目光注視下,餘音將舉著的鍋鏟放下來了。
“你吃得什麼?”溫延珵問她。
“我就吃了簡易版麻辣燙,你應該不喜歡的。”餘音看得出,如今的他並非是來他們家的那個窮小子了,身上那件西服就價格不菲。
她怕他嫌棄。
溫延珵卻回了一句,“彆覺得很了解我!”
餘音低下頭,嘀咕一句:確實不了解。
至少不了解他這些年是怎麼賺錢的,她也想要學一學,早日賺錢,還完貸款。
“你說什麼?”溫延珵沒有聽清楚。
她挑了挑眉:“好話不說第二遍,你真要吃啊?”
他應聲之後歐,她才去做。
麻辣燙比較簡單,火鍋底料炒好,把丸子和蔬菜扔進,煮熟就好了,沒有任何的技術含量,但她和唐若喃都吃。
餘音將麻辣燙放在了桌上,就去喊人了。
她環顧四周,都沒有看到有人在,隨後她在陽台上看到站著的人,他手指尖夾著煙,霧氣籠罩在了他的身上。
明明抽煙是一件俗不可耐的事情,她並不喜歡煙草味,母親得肺癌多半也是和他父親早年是個老煙槍有關,二手煙吸多了。
她推開了陽台門,語氣不鹹不淡,“好了。”
溫延珵掛了電話,掐斷了手裡的煙。
他從淩
冽的寒風裡走了進來,仿佛身上還帶著外頭的更深露重,被餐桌上的一大湯碗麻辣燙的味道吸引住。
“你吃吧,吃完自己洗碗。”餘音指了指,“雖然我欠你錢,你也給我家用了,但我們是搭夥結婚的,你也要出力,不能不勞而獲。”
欠他錢,是她心裡的刺。
“知道了。”溫延珵像是個小學生一樣很聽話地答應。
還挺乖的,她說什麼,聽什麼。
餘音挺滿意這個結果的,以前她的父母,也都是母親操持家務,父親從來不樂意洗個碗,好像覺得男女之間操持家務就是女人該要乾的事情。
溫延珵至少給了她該有的尊重。
“還有……”
他抬頭:“什麼?”
“以後三點報飯,過時不候。”
“好。”
“以後……”他怎麼這麼好說話,怎麼什麼都答應,“不能吃辣要提前說,我都是按照我的口味來的。”
剛那個清冷孤傲的男人,此刻額頭冒汗,臉頰和嘴唇通紅,活脫脫像是水裡撈出來一般,她沒做好表情管理,直接笑了出來。
“不要笑。”溫延珵的眸光深冷。
“沒辦法,你現在就像是個熟了的肺頭,我看著就想要做夫妻肺片好呢,還是豬肺湯好呢?”餘音小時候,因為父親喜歡吃豬肺湯,母親總會洗肺頭,所以對這個印象深刻。
他睨了一眼過來。
餘音馬上捂嘴,“不笑了,你慢慢吃。”
她轉身小跑去書房,就是很像肺頭麼。
溫延珵看著她小跑進去的背影,沒來由笑了,以為她變了,但又好似沒有變,所有的小情緒還是會不經意流露出來。
他拿起手機照了照自己,辣味充斥在他的口腔裡,額頭的汗都滴下來。
還真的很像是一隻“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