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說,這一刻,她的心是為他而來跳動著。
溫延珵的車停在了不遠處的大路上。
走出了小路,大路上,有電動三輪車和電瓶車來回飛馳而過,泥濘的臟水飛濺,溫延珵伸手拉過了餘音的手臂,讓她靠自己近一點。
餘音已經夠狼狽了。
也不差這點了。
溫延珵打開了副駕駛座的門,餘音想要上去,又停頓了一下,沒有進車裡。
他的眉頭緊皺:“你總不會還想要留在這兒過夜?”
“沒有。”她全身濕噠噠的,這怎麼說都是奔馳的車,真皮座椅,她一屁股坐進去,肯定就一塌糊塗了。
“那還不進去。”他催促。
餘音閉了閉眼:“我衣服濕了。”
“所以呢?”他不解。
“會弄濕座椅的。”餘音為難。
溫延珵將手裡傘放在了她的手裡,他站在雨裡,讓雨水打濕了自己的身上的衣服。
餘音被他突然的舉動嚇到,連忙上去,舉起手裡的雨傘,“你瘋了,乾什麼?”
“一樣濕了。”他說,“現在能上車了?”
餘音原本很難過的臉上,終於露出了笑意,他的舉動呆愣愣的,卻撞進了自己的心扉裡,如果是他的另一半,應該會很幸福吧?
餘音上了車,才發覺車內開了暖氣,她坐進去就暖烘烘的。
溫延珵繞過車尾坐上副駕駛座的時候,扔給餘音一件乾的西裝外套。
“蓋著點。”他將西裝外套給她拉了拉。
餘音想要馬上拿開,“彆弄濕了。”
“車裡備用的,反正要去乾洗的。”溫延珵解釋,“而且……你挺需要的。”
餘音這才低頭看了看自己。
她今天穿了一件白色圓領毛衣,外麵穿了一件卡其色風衣外套,卡其色的風衣剛剛坐進來的時候,她扣子解開了,她一低頭,就看到自己的白色毛衣被淋濕了,粘在了她的肌膚上,印出了她裡麵內衣的顏色。
餘音立馬將西服往自己的身上拉了拉,他的衣服很大,能罩住她整個人,西服上有著淡淡的薄荷糖的味道,不像是厚重的男士香水味,讓人聞了格外清爽。
雨刮器將車窗玻璃刮了一次又一次。
車內的暖氣暖洋洋上升著。
溫延珵開著車,還回頭問她:“還冷嗎?”
她搖搖頭。
“你的工作需要來這麼遠的地方?”溫延珵知道她在做珠寶設計,但一個珠寶設計師怎麼會到這麼偏僻的地方來。
“過來確認圖紙,出了點狀況,所以才晚了,一般的話是回得去的。”她為自己的工作著補,
言語裡絲毫沒有責怪這樣不公平的安排,也沒有覺得這份工作並不好。
溫延珵轉回了自己的視線。
“其實我覺得挺好的,在加工產線的第一時間能看到作品產出,對設計師來說,是從圖紙到實物的誕生,很有價值,而且我並不覺得設計師隻是出圖紙的一方,其實該要和工廠聯係,才會讓作品更有生命力。”
餘音以為他對自己工作的質疑,便講著她理解的工作。
說起自己的工作,她是積極向上的,沒有一絲的埋怨,溫延珵聽得出來,她很喜歡現在的工作,也很想要成為一名設計師。
“覺得好,就一直都做下去,你會成功的。”溫延珵接了她的話。
在這個綿綿不斷的雨夜。
他的話像是擲地有聲地雨滴滴落在了她的心底。
其實每個工作都會有徘徊的時刻,需要的是有人在身邊鼓勵和支持著繼續前進,那麼哪怕摔倒了,都不會覺得疼。
“但人不是機器,累的時候,可以休息休息,還有挺久到市區的,你睡會兒,到了叫你。”溫延珵看向了疲憊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