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車,跟上前麵那輛。”陳淮禮回到後座,正襟危坐,吩咐司機道。
司機從後視鏡看了眼陳淮禮,隻能聽命往前開。
車在夜裡行駛著。
陳淮禮的眉頭緊緊鎖了起來。
他想起來那晚,他站在包廂門口,煙一根根抽著,從沒有覺得心裡如此煩躁過,直到她人被男模給扶出來,他想都沒有想給人兩拳,又撒了一把醫藥費,二人才鬆開讓他把周濘書給帶走了。
這幾晚,他幾乎晚上都會做噩夢,做到周濘書被人帶走。
夜不能寐,他就不停工作,開發新項目。
但工作總有做完的一天。
他房子送個周濘書太多套了,想到她帶著小男朋友會到他送的房子裡,他怎麼就這麼不爽呢。
那晚在酒店的套房裡,她的夢魘裡,呢喃著:“我以後要找很多很多男朋友,我要把我這麼多年沒有談過的戀愛都補回來,陳淮禮,我不要你了。”
那句“不要你了”仿佛一把尖刀紮入他心臟最柔軟的地方,刺痛著他的身體所有的器官,他甚至連多看一眼床上的人都不敢,幾乎是氣急敗壞逃跑的。
知道周濘書隔天會問誰送過來的。
他交代前台說了周望景。
車不斷往前開著。
並非是住宅區或者是彆墅區,而是高校園區。
因為人的流動性大,司機開得有些慢了,但高校園區的夜晚是格外熱鬨,有到處散步的小情侶,有熱鬨的夜市攤位。
從大學畢業後,他已經很少會經過來高校園區,雖然他也是京大畢業的,這算是他的母校,每年母校也是邀請他到學校來演講,一般他除了捐錢很少出現,學術研究,他並非是佼佼者,從商之道他也並不需要作為他優秀的標簽,還是錢實在點。
“陳總,前麵有些堵,還要繼續跟嗎?”繞過了一個轉彎,司機詢問陳淮禮的意見。
“跟。”
他要瞧出個所以然來。
直到車在京大的後門停了下來,男孩子從後座下了車,周濘書也跟著下來,兩人拉了拉手,也不知道說了什麼,男孩子讓周濘書先上車,隨後自己才往校園裡走。
從他的視線看過去,並不像是格格不入的姐弟戀,倒兩人也都像是大學生似的。
周濘書的車走了。
司機沒有問,但還是繼續跟在後麵。
陳淮禮像是一個偷窺者一般,還繼續跟著周濘書的車,等到她回了周家彆墅,他讓司機也回陳家老宅。
在同一個彆墅區。
這也是他們打小廝混在一塊兒的原因。
連家裡管家見到陳淮禮都詫異,“阿禮,你倒是新鮮,這個點回來了?”
“嗯,累了。”他沒有多說什麼,徑自上樓。
他跟了一路確實很累了,看他們樓一起的樣子,眼睛也累了,需要休息。
周濘書剛到家周望景的電話就進來了。
“到家了,我不回家還能上哪兒去,指望你送我去酒店,還得要我自己付房費?”周濘書在電話裡說道。
“那就好。”周望景清了清嗓子,“你……晚上……”他又覺得不妥,“算了,不說了,早點睡吧。”
“有話就說。”周濘書最聽不得這種說話說一半的。
“晚上,沒碰到什麼不該碰到的人吧?”周望景也不敢問,問陳淮禮有沒有去找她麻煩,但信息明明是自己走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