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卉敏是擁有了幾十年廚房經驗,做菜水準自然比他們年輕人要好,做得也是家鄉的口味,三人吃得津津有味。
晚飯過後,餘音習慣性去書房拿衣服洗澡,走到書房,才意識到今晚是要去主臥睡了,之前倒是也沒有想太多。
夜沉下來。
張卉敏洗完澡,就先睡下了。
餘音愣在原地還未想好晚上該要怎麼睡,就聽到背後男人的聲音,“你先洗還是我先洗?”
她的耳根子倏地一下紅了起來。
下一秒,她拿過了衣服,就往浴室衝過去。
見她窘迫的小動作,溫延珵臉上浮出了笑意。
餘音在裡頭洗了挺久的,隨後又穿好了家居服,吹乾了頭發,感覺經曆了一個世紀這麼久才走了出來。
浴室溫熱的水汽將她的臉蒸得紅彤彤地,她回到主臥,溫延珵正坐在床沿上,似乎在等她,也不知道等了多久。
“洗完了?”他抬頭。
“嗯,你去吧。”餘音低著頭,迅速從他身側走過去,隨後就鑽進了他給她鋪好的被子裡麵,就差頭沒有塞進去了。
溫延珵走進浴室,餘音才敢腦袋探出來一點點,“都結婚了,躺一張床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就算是他要辦了你,你也得從了。”餘音心裡建設一番。
顯然她自己的魅力也沒有那麼大。
溫延珵洗好澡,就鑽進了他的被子裡,隨後和她說了一聲關燈,就再自然不過地要睡覺了。
室內歸於暗色。
因為隔著浴室,外麵即便是路燈的燈光都不會漏進室內來,遮光效果非常好。
兩人都顯得緊張而局促,完全就是平躺著,手放在被子上麵,規矩得像是在軍訓,身邊多了一個人睡,顯然並沒有那麼習慣。
這張床上次她是睡過,發燒的時候睡,怎麼和清醒
的時候,睡的感覺不同。
算起來,今天好像算是他們兩個的新婚之夜。
新婚之夜所能聯想出來的便是旖旎,小時候看電視,紅帳子一拉,大人們總是會捂住小孩的臉。
她也不是個孩子了,這些也不可能不知道。
她閉上眼,就能回憶起來,他們從重逢到領證,到這個月裡發生的所有,黑夜包裹著她所有的思緒,明明困意倦怠地打了哈欠,也明明眼睛閉上了,可睡意卻一點兒都沒有,好像連同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起來。
而身旁的溫延珵好像也是如此。
不是周望景。
也許他心裡也是有人的,所以才會沒啥歪心思。
餘音也並未轉過身去看身邊人到底有沒有睡著,隻是自己默默在心裡數綿羊,無奈是越數越清醒。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才敢慢悠悠側躺過去,背靠著身旁的男人。
自以為動作很輕的餘音,沒想到依舊被抓包了。
“還沒睡?”他的聲音在寂靜的黑夜裡好似帶著一絲的沙啞,但又能聽出語氣裡的慵懶。
餘音咬唇翻身回來,“我吵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