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卉敏從書房裡走出來,看到眼前的場景。
她還以為家裡進賊了,她完全把自己當成一個瞎子一般,自動退回房間。
但眼神裡的含義就是:你們繼續,當我不存在。
餘音意識到的時候,整個人都差點撲在了溫延珵的身上了,他身上帶著酒氣,手腕力道未曾控製好,她靠得很近,能嗅到他身上的味道。
明明自己也並不喜歡酒精氣味,可在他身上,竟然不是厭惡,是好聞的。
因為被撞破。
她膝蓋跪在沙發上,並未站穩,他順勢就拉扯著她的腰際,“小心點。”
隨後,他低笑:“如果這是你道歉的方式,那我接受。”
餘音的臉倏地一下紅了起來,仿佛喝酒的人是自己一般。
她沒有要投懷送抱。
餘音現在是解釋不清楚了,畢竟還有她母親這個人證在。
她的膝蓋再往前一分都是危險地帶,他鬆開了手腕,她立馬移開了自己的腿,跪太久,腳竟然還會站不穩。
她一個反手,握住了他的手臂,然後站穩了。
“我先去睡覺了。”她神速從他身邊,小跑似的往臥室的方向走。
溫延珵半靠在了沙發上,仰頭望著天花板上的吊燈,燈影落在眼眸裡,很亮,像是將他的內心照得跟明鏡似的。
外頭是黑夜,而他的心裡早就已經白晝如洗。
他隨後進了臥室。
臥室裡床頭櫃開了暖黃的燈光,餘音已經躲進了自己那邊的被子裡,眼睛閉起來,但眼皮明顯就在顫,他也不拆穿他,很快就進去浴室衝了個澡。
畢竟都已經過了淩晨了。
他躺回到被子裡。
見她那邊的燈,還未關。
他一隻手撐著床麵,另外一隻手探過去關燈。
手臂隔著被子。
可被子下的人,明顯眼皮動了動。
她沒睡著,他看穿了。
啪的一下。
燈滅了。
他的動作歸於原位。
可餘音的心卻未平複過來,她感覺得到他的手臂壓著被子,被子壓住了她的腰際,她能感覺到一陣壓力壓在了她的身上。
他的力道,她感受得到。
一係列動作後,兩人歸於平靜,彼此也都能聽到對方的喘息聲,但卻毫無睡意。
是溫延珵先開的口。
“春山那邊的醫院資料我已經整理過了,本想著給你做參考的,隻是……”她誤會了他的好意,把他說教了一番。
隨即,他不疾不徐:“但如果你想讓阿姨在京市,療養院的資料我也整理了。”因為躺著,他的聲音帶著略微的沙啞。
無論是哪一邊,他都已經考慮到了,比自己考慮得更加周到。
餘音卻還責怪了他。
她心裡一股子酸澀味,她睜開了眼,側身轉了過去。
這時,溫延珵也側身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