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梁舟,你瘋了,你是有病!”餘音去撥開他牽製著她的手腕。
“我是有病,我瘋了一樣找你,你知道你回來對我代表著什麼嗎,我跟自己打了賭,賭你到底會不會因為我要訂婚了,你回來,你真的回來了,我賭贏了。”顧梁舟的眼神裡充斥著亮光,像是會閃爍的星辰。
溫延珵從商務車裡下來,他的眼眸裡布滿了血絲,手指蜷縮握緊,視線直直盯著眼前拉扯的兩個人。
他疾步向前走去,在完全措手不及的刹那,從顧梁舟的手裡奪走了餘音的人,餘音這才反應過來抬頭,可目光所及的是溫延珵那張降溫到零下的臉。
那一句“你總算回來了”並未說出口。
人已經被溫延珵拖著,往酒店大堂裡走去了,因為走得急,她手裡的小籃子裡,青梅掉了幾顆出來,滾到了馬路上。
被踉蹌而下的顧梁舟反應過來,奔跑上去。
在酒店大門口就被保安給攔住了,他衝著裡麵喊道:“音音,音音……”
下一秒,他已經被保安請了出去。
溫延珵進門交代了保安,“有人騷擾我太太,請幫忙攔住。”
保安還不死裡攔著,騷擾彆人騷擾到酒店來了。
不知道這裡都是監控,逃不掉的。
溫延珵從褲袋裡拿出了一張房卡,刷了電梯,才按了數字9,電梯不斷往上升起來,餘音的手被溫延珵拽緊了,他完全沒有鬆開的意思。
寬敞的電梯裡,靜到像是隻能聽到兩人的呼吸聲。
直到電梯門打開,溫延珵一路抓住她往房間的方向走去,他的腳步很急,甚至是很凶,氣壓像是能吞滅周圍一切的暖意,剩下的都是冰冷。
餘音幾乎是沒有看到過這樣的他。
開門,推門,關門。
三個連貫的動作。
餘音的人,被他一拉,直接抵在了門上,他
另外一隻手,攬住了她的腰際,把她整個人往上抬了抬。
這時,她的手沒有握緊籃子,籃子掉落在地上,翻了,青梅滾得到處都是,甚至落到餘音的腳背上。
“餘音,你真當我死了麼!”
遮光窗簾未拉開,房間裡的燈沒亮,黑漆漆一片,在視線減弱的時候,聽覺會變得更加敏感,話語會變得更加振聾發聵。
溫延珵的聲音在逼近她臉頰的時候,刺痛了她的耳膜。
她未曾見過這樣一麵的男人。
無論過去寄住在她家,還是後來在醫院重逢,亦或者是兩個人一起生活的時間裡,他都是溫柔至極。
可現在他的呢?
像是被激怒的獅子,隨時隨地都會吞滅掉他眼前的食物。
溫延珵低了低頭,他已經極力控製住自己的情緒了,以為自己離開那麼一會兒,會調整好自己的,可當他看到她和顧梁舟一起出現在酒店門口。
他所有的控製都土崩瓦解。
“我……”被他這樣的情緒牽製著,餘音連抬頭看他都不敢了,不是害怕,而是沒有準備好。
黑暗之中,他的手撐住了門,欺身,壓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