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延珵站直了腰,擰著眉頭,掃向了身邊的男人。
他長腿一邁,靠過去,將門反鎖。
聽到落鎖的聲音,顧梁舟抬頭,對上了猩紅的目光,他愣了愣,水龍頭的水流還未停歇。
可下一秒,顧梁舟被拽進了廁所隔間裡。
溫延珵扯開了領口的扣子。
隔間裡的聲音很大,與外麵的水聲交相輝映。
“給你的訂婚宴,送點禮。”溫延珵冷哼了一聲,雙手交握,骨節分明,咯吱咯吱的聲音在耳畔反應。
顧梁舟扶住了門,咳嗽了兩聲,血絲從嘴裡流淌了出來,“餘音是我的,我會把她搶回來的,你等著。”
“隨時恭候。”溫延珵的聲音帶著不屑。
“記得叮囑你父母一聲,家裡的產業看看好,老話說富不過三代。”
門開了。
隨後砰的一聲,被砸了過去。
溫延珵在水龍頭下,繼續慢條斯理洗著自己的手,將情緒一點點收攏起來,等他重新開鎖,走出洗手間,已經換成了溫和的麵容了。
“我說怎麼門開不了了?”外頭站了個人。
溫延珵頷首:“剛從窗戶裡跑進來一隻狗,怕跑進來,驚了我太太,我太太膽子小,怕狗。”
“我老婆也是,丁點兒大的膽子。”那位男同學也結婚了,深有感觸,一下就有了共鳴。
自然也沒說什麼。
溫延珵從他身邊經過,往庭院外麵走去。
回到了桌子上,餘音抬頭,將煮好的茶給他放在了一邊:“是有事?”
記憶中他工作都挺多的,這次回春山,可能還要顧著京市的工作,大企業裡工作,怎麼可能像是她這種小員工。
“沒事,回了個電話,晚了。”溫延珵坐下來,喝了口茶,和裡麵的茶道不同,這裡是花果茶,放在茶壺裡,在泥爐上烤著。
水果和花香並存,他喝到了一點甜味。
餘音掃了一眼,他脖頸處襯衣扣子散了,他一向是喜歡扣子扣到最後一顆,和他這個人一般嚴謹。
她指了指他的脖頸,溫延珵將頭探了過去,一臉茫然,以為她讓自己靠近過去一點。
餘音索性伸手,將他領口的扣子扣起來。
這下很完美了。
她微微一笑。
陳嘉怡朝著洗手間的方向看過去,想看看顧梁舟什麼時候回來,結果就看到了自己不想看的一幕。
“遮什麼遮,懂得懂得。”他們同一桌也是已婚人士,便打趣了一句。
溫延珵和餘音也不是小孩子,自然懂他話裡的意思,隻淡淡笑著,並不說話,這種時候,解釋都是多餘的。
溫延珵的餘光落在了空的位置上。
顧梁舟還未出來。
他抬手看了看腕表,“我們差不多了吧?”
“我們走吧。”餘音也覺得沒什麼意思,她甚至都有點後悔來了,自己不爽,還要拖累溫延珵跟著受氣。
餘音先站起來,伸出手來,溫延珵慢半拍,但手很快遞過去了。
滿臉就是“老婆要和我牽手。”
和同桌的同學說了一聲,餘音拉著溫延珵和老王說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