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翻了個身,朝著自己這一麵閉上眼睛睡了。
人生信條,顧好自己就好。
漆黑的夜色裡,除了城市的霓虹燈倒影在了辦公室的落地窗裡,什麼都沒有剩下,溫延珵從家裡返回之後,酒吧、會所的喧鬨隻會讓他的頭更加脹痛,他又回到了這棟大樓裡。
延勝又何嘗不是自己的象牙塔。
他站在象牙塔裡,看向這個城市的一切,連燈都沒有開,漆黑之中任何都像是靜止了一般,他摸出了煙盒,手指之間夾著一支煙。
香煙燃燒著,煙霧從自己的眼前掠過,他不由嗆了搶,手按住了胃的位置,抽痛感讓他整個人神經繃著。
他滿腦子都是顧梁舟抱著餘音的場景。
而自己卻像是個小偷一樣,連下車的勇氣都沒有。
一根接著一根,煙燃儘又點燃,尼古丁的味道充斥在喉間,他感覺到嗓子都在疼,才覺得自己是醒著的。
直到餘音的電話打過來。
他的心閃動了兩下,那一秒是否是答案揭曉。
溫延珵最終沒有接起來,可電話第二次響起來的時候,他知道自己不能這樣,接電話的時候,他那句完整的話語都是在心裡建設了很久很久。
簡短的通話後,手機屏幕再次暗了下來,溫延珵背對著落地窗外的繁華。
半晌,他拿出了手機,撥通了電話:“背調做得怎麼樣了,還有多長的時間可以談妥。”
“明明不值這麼多錢,何況這樣的公司到手裡也沒什麼價值,我不明白。”
“你不用明白,照做就可以了。”溫延珵的聲音和他此刻的表情一樣冷淡至極,“從我個人走賬,和公司的整體規劃無關。”
“就不考慮了?”
“考慮我就不會找你做這個項目了,你當我玩啊。”
“玩不起,你這哪裡玩得起,就是看你把錢拿進去當水漂,我心疼。”對方嗤笑了一聲。
溫延珵不以為然,“有些就是錢買不到的。”
“深奧,就這幾天了,等我查到了缺口在哪兒,花不了多少錢。”
“好。”溫延珵聽完彙報,就掛斷了電話。
他再去摸煙的時候,煙盒都已經空了,他將煙盒扔進了垃圾桶裡,也該要回去了,不敢麵對也是要麵對的。
溫延珵從辦公室離開,回到家的時候已經臨近十一點了。
他走到臥室裡,臥室裡的壁燈亮著,床上的人卷著被子,側身背對著他習慣睡得位置,溫延珵走近了一些,想要去關掉壁燈,讓燈光不至於照在她的臉上。
溫延珵的目光落在了她睡著的眼瞼下,眼眶一圈泛著紅,是因為顧梁舟嗎?
刺鼻的煙味,溫延珵不由清了清嗓子,他伸手滅燈,然後走入浴室。
餘音淺眠,聞到濃重的煙味就已經醒過來了,也不知道抽了多少煙,其實之前她說過身體健康的時候,他已經很少在她的麵前抽煙,即便是回來,身上味道也不重。
可剛剛入她鼻息之間就讓人覺得透不過氣來。
他不要命,關自己什麼事情。
身體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