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延珵走到了她的麵前,餘音直接撲入了她的懷裡,剛給她吹頭發的時候就能聞得到她身上沐浴乳的香味,他沒有特意去靠近,怕她有任何的不適,現在她就在懷裡,那種清香入鼻息,纏繞在他的感官裡。
大概是創傷後的後遺症,她的內心極為脆弱,怕他離開視線,溫延珵收攏了自己的手臂,讓她感受著自己的存在。
“現在我想起來還是挺害怕的,那個時候,我就在想,如果你出現就好了,就能救我了,可是我連手機都找不到,都是我自己不好,不應該喝下酒,讓自己不能夠保護好我自己。”餘音聽著他有力的心跳聲,一陣一陣敲擊在她的心裡。
溫延珵抬手順著她的發絲摸了摸,“是我不好,沒有能及時趕到,也沒有能保護好你,這些並不是你的錯,發生這種事情,責任在施暴者而不是受害者,你無需苛責自己。”
他自己也是經曆過酒桌文化的。
當並未強大的時候,他也被灌酒,吐了喝,喝了再吐,以至於現在應酬,他都不會帶自己的助理出去,女性在職場關係裡,即便是他想要公平對待,社會上的人並不認可,推杯換盞之間總是傷害到了女性。
“下一次,我們不管是什麼,不想要喝就不要喝,沒有這個工作又怎麼樣,世界這麼大,難道還能找不到工作不成,找不到也沒有關係,回家,我也可以養你的,這些氣我都不讓你受著,彆人憑什麼讓你受。”溫延珵把她的人從他的懷裡扶起來,讓她看向了自己,他的手指指腹擦過了她眼瞼下的濕潤。
餘音的淚水更加像是決堤了一般。
他給她了所有兜底的退路。
這樁錢交換的婚姻裡,餘音得到了錢,還得到了他所有的安全感。
“傻瓜,哭什麼呢。”
“萬一我真的當個米蟲了,怎麼辦!”餘音嘟囔著。
“溫太太好像過於擔憂你老公的工資了,我收入還不錯,養你綽綽有餘。”溫延珵揉了揉她的臉頰,“把自己養養好就好了。”
在乎的並不是他真的是否能養自己,隻是在這條退路上,她看到了他擋在了自己的身邊,餘音用力點點頭。
溫延珵看她的情緒好轉了不少,幫她一起收拾了行李箱,“今晚我們就不住這兒了,等去完警局之後,你想去哪裡?”
“我哪裡都不想去,我就想回家。”餘音低著頭,她的手依舊抓住溫延珵的手,在他手裡撓來撓去。
“那我們就回家。”
溫延珵反手握住了她的手,另外一隻手托著行李箱,兩人從酒店的房間裡出去。
到了車裡,溫延珵拿出了毛毯遞過去給她。
餘音裹了裹毛毯,淩晨的車裡冰冰涼涼的,完全沒有了白天的熱意,也有可能是還未緩過來,餘音不禁縮了縮身體。
溫延珵開著車,時不時看了看她。
半晌,他才開了口,“他怎麼也在這個酒店裡?”
從見到顧梁舟開始,這句話,他一直都在口邊卻不知道怎麼開口好,犯事的人已經被製服,看得出來是男人之間打鬥,現場除了餘音的同事,就隻有顧梁舟,他那麼快出現,應該人就在酒店裡。
餘音蹙眉,顯然他誤會了什麼。
“你總不會以為是我叫他來的酒店吧?”餘音的腦回路轉移到了這件事情上。
溫延珵停頓幾秒鐘後,說道:“我該要謝謝他,他做到了我沒有能做到的事情,隻是挺意外的,餘音,他來京市還回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