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周望景喘了一口氣,“來。”
陳淮禮就掛了電話。
周望景沒喝酒,自己開車去了禦澤公館,這兒周望景也有房子,業主就隨便進來,陳淮禮給他開了電梯,他就直接上來了。
陳淮禮的住處是個超大平層,畢竟他的樓盤,他當然選了個樓王了,周望景那套就沒有這套好。
周望景每次都嘖嘖:“你這人就是自私自利,就留給自己好的。”
“那不然呢,留給你嗎?我有什麼好處?”陳淮禮給他扔了一雙一次性拖鞋,他獨居,從來不會準備多餘的替換拖鞋,一次性方便。
“瞧瞧,這就沒有珵哥家有情調,那可是生活氣息厚重。”周望景逡巡了一圈,陳淮禮和周濘書退婚了,他隨便看兩眼確認一下是否有女人的蹤跡,帶女人回來也正常不過了。
但似乎沒看到。
“不就是去了一回,幾十平的房子能有多好,也不知道阿珵怎麼想的,這麼虧待自己太太,賺那麼多錢,用得完麼。”陳淮禮不懂。
應該說他們都不懂。
周望景將打包盒放在了餐桌上,“那你就不懂了,也許他們就是有我們沒有的東西。”他看似說得輕描淡寫,但實則這是從唐若喃身上得知的。
陳淮禮在周望景引薦溫延珵的時候,溫延珵還是個窮學生,穿著樸素,全身上下可能連買他們一個襯衫袖扣的錢都不到,他知道周望景平常都和什麼人玩兒,有溫延珵這麼一個朋友,確實挺大跌眼鏡。
直到後麵溫延珵白手起家,從一無所有爬到了和他們平起平坐,他知道當初是自己錯看了那個清高自傲的窮學生。
“今天覺悟這麼高了。”陳淮禮見周望景難得認真,便嘀咕了一句。
周望景的眉心擰了擰,“嗯,可能覺得想要過點不一樣的生活了,現在這樣有點沒意思了,提不起勁來。”
一周七天,除了應酬,天天想要泡夜店的人,居然說沒意思了,說出來誰信。
不過陳淮禮倒也是注意到了,近來組局組少了,除了那次
去馬場,還真的沒啥晚上的酒局,夜店局,那幾個闊少的群裡,周望景都消停了。
“肺炎還燒壞了彆的地方?”陳淮禮挑眉反問。
意味不明的眼神掃到周望景的身上,由上而下打量,周望景一眼橫過去,“往哪兒看呢,爺我好得很,就覺得天天這樣,也挺沒勁的。”
“那你倒去乾點有勁的事。”
“不知道乾什麼,這不是來找你了麼。”
“彆介,我消受不起。”陳淮禮走去酒櫃,找了一瓶紅酒過來,“彆說我不待見你,法國那邊新空運過來,年份不錯,嘗嘗?”
周望景眼神一亮,“喲,這麼舍得了?”
他指了指桌上的打包盒,“紅酒配西餐,可以。”
“牛排冷了還有什麼滋味,這家為什麼你不讓上門服務。”陳淮禮看了打包盒上的店名,不解道。
“講究,有的吃就不錯了,瞎講究,像你這種燒錢不自知的人就該被社會毒打。”周望景拆開了打包盒。
陳淮禮莫名其妙被紮心,周望景難道不是這樣,最愛擺闊綽,哪裡都浮誇到不行。
“發什麼神經?”陳淮禮蹙眉。
周望景倒了一杯紅酒,切好的牛排往嘴裡送,還真的又硬又冷,實在是不好吃,如同嚼蠟,但他還咀嚼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