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寶……”他嘶啞的聲音裡帶著倦怠,有著獨屬於他嗓音的磁性,她之前很喜歡聽他在動情的時候,這樣喊她。
可現在她不由嘟囔了一聲,“你的寶寶已經走了,我不是!”
溫延珵伸出那隻腫起來的手,扣住了她的手腕,“寶寶,對不起,彆走好不好?”
低聲的祈求。
餘音真的很想要往他這塊腫包上按一下,讓他疼到清醒一些,“溫延珵,你看清楚了,我是餘音。”
溫延珵被她的強硬的聲色驚了驚。
他當然知道是她。
“昨晚是我錯了,我不該的,我不該生你氣,我不該懷疑你,我……”溫延珵的喉結滾動了兩下。
他看到顧梁舟就失控了。
那種像是要被搶走的緊迫感,讓他無法掙脫。
餘音有些弄不懂他了,和昨天那陰厲的模樣相比,現在的他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受傷的緣故,宛若一隻淋過雨的小狗,急需要人給他溫暖。
人怎麼會有這麼涇渭分明的兩麵。
溫延珵又好似變回了她認知裡的人。
“溫延珵,說這些都沒什麼用了。”餘音扁扁嘴,她彆過頭去,想到那個女孩的樣子,“她已經走了,你不用裝了。”
“她是誰?”溫延珵沒有聽懂餘音說的話。
餘音冷哼一聲,“你問我她是誰,這不明擺著麼,你還好意思問我,那我現在來問你好了,你到底和她上過幾次床?”
溫延珵忍不住咳嗽了起來。
病房的門被推開了,“25床,要抽血。”護士直接走進來了,這是他們的工作,不是故意要聽到這種對話的。
餘音便讓了讓位置,她對護士說道:“他皮糙肉厚的,多紮幾針,讓他清醒清醒。”
護士有些意外。
剛這個家屬不連掛水腫起來都心疼了,現在又說要多紮幾針。
“哦,留置針已經打好了,就不用再紮針了,直接抽就好了。”護士直接走到了他的右手邊,給他抽了血。
餘音嘟囔一聲:“那還便宜他了。”
她的氣一點都沒有消散,想到那白白被拿走的一萬塊錢,她就氣得五臟六腑都疼起來,氣自然也撒在了溫延珵的身上。
護士抽完血就從病房裡走了出去。
“寶寶……”溫延珵現在躺著,頭暈目眩,也沒辦法坐起來,他伸手想要去拉餘音,可這會兒餘音站在了床尾的位置,他抓不到。
“彆叫我。”餘音真的覺得他以前這麼喊過那個女孩子,再來喊她,她的心裡是不舒服的,難怪他喊那麼順口。
“你不走,我怎樣都行。”溫延珵垂下了眼眸,他的目光看向了餘音的方向。
餘音雙手環臂,睨了他一眼,“我當然要走,我還要去上班呢,讓你的寶寶去陪你吧,拿了我一萬塊錢,都能趕上好幾個護工了。”
“你到底在說什麼?”溫延珵不明白。
“溫延珵,你彆以為你出車禍就能裝蒜了,裝什麼裝,我都看到了,人都到我麵前來了,我還不至於這麼傻,放心吧,等你兩天後沒事出院,我們就去辦手續。”餘音麵對他的一臉無知,就更加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