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延珵顫顫巍巍地看向了餘音,“阿音……”她怎麼突然回來了。
自己現在的樣子是不是特彆狼狽不堪,被她看到了自己這樣子,她會害怕嗎?
溫延珵走過了狼藉的地麵,到了她的麵前,“阿音,我……我……”
“手伸出來。”餘音的第一反應,是那一灘血。
溫延珵的手背在了身後,沒有動彈。
餘音再走近了一點,伸出自己的手,從他的身後抓住了他的手腕,但無奈他的手臂力氣很大,她怎麼用力都拿不到自己的麵前來。
“溫延珵,讓你手拿過來,你聽沒有聽到?”
溫延珵的眼底無法掩飾住的是由憤怒轉換而來的慌張和恐懼,他的心在她的麵前一顫一顫。
“溫延珵,你聾了麼,手拿給我看一下。”餘音見他根本不聽話,又提高了自己的嗓音。
他手臂的肌肉在餘音握住的幾分鐘內,漸漸鬆弛下來。
溫延珵攬住了餘音的腰際,一把將她抱在了懷裡,就這樣靜靜地抱著,沒有說一句話,他怕自己這麼鬆開手,餘音就會消失不見一般。
此刻,餘音發現自己是不了解他的。
是越來越不了解。
可也這麼近距離看到了一個最為真實的他。
“溫延珵,你聽我行不行?”餘音敲打著他的後背,讓他鬆開,她隻想要看看牆壁上的血怎麼來的?
餘音踮起腳,往溫延珵露出來的脖頸處,狠狠咬了一口。
疼痛感讓溫延珵鬆開了手。
餘音趁勢就去拉他的左手手臂,果然左手的手指關節上皮都破了,血從皮膚裡滲出來。
她一句話都沒有說下去,拉住了他的人,把他從書房裡拉出去。
溫延珵低著頭,像是個犯錯的小孩似的,完全不知所措。
他的內心已經打了無數草稿了。
現在他真實的一麵表露在了她的麵前,她會不會就不要他了。
如果她說要離婚,他要怎麼辦,怎麼留住她。
溫延珵在此刻甚至有想過,把她關在這個房子裡,她是不是就不會離開了,可他不能,他那麼喜歡她,怎麼能對她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餘音從儲物櫃裡拿出了急救藥箱,藥箱放在餐桌上,溫延珵被餘音拉在了椅子上坐下來,她蹲在了地板上,黑色的碘伏噴在了他的手指關節上,白色的棉簽慢悠悠擦拭過血跡斑駁的位置,她微微抬起他的手,放在唇邊吹了吹。
淚水啪嗒啪嗒落下來,融化了碘伏,痛感侵襲著他的傷口,腐蝕著他的內心。
她在哭。
他要抬手去拂去她的眼淚。
被她製止。
她機械地將他手上的傷口處理好,又將醫藥箱放回到原來的位置。
全程她隻字不言。
溫延珵想要去拉她的手,被她逃脫掉,她走去了書房,溫延珵追了過去,隻見她兀自在書房裡收拾他剛剛弄出來的殘局。
他欲開口,卻不知從何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