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深向人群中走去,而一旁的林躍一直在那一動不動。
“這才叫真正的林家人,知道嗎?”林深的舅舅看見林深的到來,底氣更加足了。
“爸現在怎麼樣了?”林深問。
“還沒醒,先上去看看吧。”林深舅舅說。
“嗯。”說著一行人便簇擁著林深往裡走。
林躍媽媽還沒來得及說什麼,林深回頭,看著她和林躍說:“一起上去看看。”
林躍媽媽的怒氣一下子消了下去,便跟著一起進去,隻有林躍還在原地。
“我就說了,不是林家的孩子,改了姓也沒用。”林深舅舅嫌棄道。
林躍媽媽沒說話,隻是走過去,默默牽起了林躍的手。
吵了這麼久,一行人終於要去看病人了,蘇清塵和漠燭也跟了上去。
“明崎,你呀就是太善良。”林深舅舅邊走邊說。
“都是一家人,不要再說了舅舅。”林深說。
“什麼!?”林深舅舅忽然暴跳如雷。
而電梯角落的林躍聽到林深的話卻微微顫抖了一下。
“不肖子孫這個東西是會傳染的嗎?我們給你改母姓,是為了什麼?是為了讓你記得你的媽媽!記得這兩母子有多對不起你!一家人!哈哈哈哈。好一個一家人。”林深舅舅很是氣憤。
“彆說了彆說了,先去看看人吧。”一些陸家的親戚在旁邊勸著。
“一個個的都沒用,都沒用,自己的人也守不住,自己的家也守不住!”林深舅舅無法控製自己。
在窒息的氛圍裡,電梯門終於開了,大家一起走到了觀察室外麵。
林躍有一種很強烈的恍惚感,就是為什麼要在這裡,甚至為什麼要活著的恍惚感,他隻是跟著人群走著,像任人擺布的娃娃。
烏泱泱這麼多人,沒幾個人真的在乎裡麵躺著的人,他受了那人那麼多恩惠,也喊不出口一聲爸爸,他也知道,他甚至沒有權利關心那個人。
而其他的人,就簡單多了,人還沒死呢,全在想著資產。
林躍忽然覺得很疲倦,無力地靠在走廊的牆上。
“現在人就是這個情況了,你們也看見了,當務之急,就是公司的事由誰來管。”林深舅舅說。
“是啊是啊,這個一定要弄清楚。這麼多項目,沒人做主可不行。”陸家的親戚說。
“陸總啊,我是不知道你這個點在這裡著急什麼,這是醫院,這些可以在董事會開會的時候時候慢慢討論。”一個股東說。
“嗬!我還不知道你們嗎?一些人在外麵偷偷摸摸收購公司股份,為的就是現在這一刻吧?我告訴你們,林家是靠我們陸家發的家,外人彆想這個事。”
“什麼林家陸家的,法治社會按規矩來,陸總。”
“嗬嗬,自己講歪門邪道的時候讓彆人講規矩是不是也沒有規矩呢?”林躍舅舅說。
“說誰歪門邪道呢?”
一行人在走廊上又開始吵起來。
隻有林深和林躍的媽媽站在探視窗前看著裡麵躺著的人,沒說一句話。
林深看了一會兒,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歎了口氣,側身看了看林躍媽媽,她比印象中矮了一些。
林深回頭在雜亂的人群裡找林躍,隻見林躍在人群後麵,靠著牆,情緒看著很不好,而咖啡店裡的咖啡小哥正雙手握著他的手臂好像在安慰他。
“不要再吵了!”林深一句怒吼,整個走廊忽然就安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