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來故意想刺激李居安,找找樂子,炫耀一下。沒想到,他非但沒有刺激到李居安,反倒是被李居安刺激的不行。
啊呸!氣死個人。
……
另一邊,林梅快步回到林家,隻覺得臉上燥熱的不行。
她心裡也是覺得奇了,過去她對李居安確實略有好感。但也僅僅隻是好感,偏偏現在李居安感覺明明還是這個人,但哪裡和過去不一樣,總是能輕而易舉讓她情緒出現起伏。
林母喊她進縣城走親戚去。
林梅也沒心思去,隻能隨口應了聲:“知道嘞,我收拾收拾的。”
她心中掛念李居安這次上山打幫圍。興安嶺的林場有野豬林,母豬溝,狼穀等各種複雜的地形,雖然李居安跟著打圍隊伍走,但多少總會發生些意外。
她情緒莫名又被牽動,擔心受怕的,還有些懊惱,剛才怎麼就那麼拘謹,沒想到把籃子裡挎的肉包子再分給李居安兩個?
上回的包子他吃了中意麼?會不會餡兒有些齁鹹了?
這時候,李居安已經牽著騾子,和宋德生告彆,然後進了林場集合地點,和秦炮彙合。
這次打圍的獵人很多,來的除了有林場保衛科,林場的人,還有家屬屯裡邀請來的獵戶。
炮頭兒老秦的眼神很淩厲。
自打李居安領著大虎,彙合後,秦炮的目光就沒離開過大虎。
大虎也沒搭理他,高冷倔強地扭過頭,看向彆處。
這可把獵戶李拐子看樂了。
李拐子醉眼朦朧地舉起一大碗老
燒刀子烈酒,就要敬山神老爺。
“小夥兒,你是不知道,秦炮為了這條狗,費了多大的勁,尋死覓活也要纏著老陶把大虎給他啊。結果倒好,被你小子截胡了。秦炮能不恨你麼。”
一大碗老燒刀子烈酒下肚,李拐子舌頭都有些不利索,能說的不能說的全都芝麻綠豆一咕嚕倒出來,周圍人聽得憋氣都不敢笑,生怕被秦炮記恨上。
李拐子看秦炮臉色難看,嘴裡更是沒個把門的,哈哈大笑。
“老陶不肯鬆嘴給狗,可把秦炮氣壞了。你們猜怎麼著?後來啊,秦炮居然要和孤狼合作,下套子捉孤狼,要孤狼幫著趕圍,這可不就是瘋了麼。”
“放眼整個興安嶺,哪個能和一隻孤狼合作狩獵呢?打死咱也不敢信呀。秦炮可不就是想要大虎想瘋了麼。”
家屬屯獵戶們終於繃不住,咧開嘴埋頭哈哈大笑。
但他們礙於秦炮的冷麵,隻能捂住嘴,瘋狂抖肩震動。那想笑又不敢真笑出聲的樣,彆提多有樂子。
炮頭兒老秦臉色難看的能殺人。
他身邊林場保衛科的老張,看見他臉色不善,趕緊扯開話題,對著李拐子一頓炮轟。
“去去去,老李你再胡說八道。老秦爺爺還在的時候,幫你家跑關係,你小子天天溜須拍馬一起吃飯喝酒打牌,後來老秦爺爺走了,你再也不聯係,有什麼賺錢的路子全都藏著掖著。”
“老秦還真沒圖過你什麼回報。你倒好,還拿這事調侃老秦。”
70年代末,東北千萬知識青年離開農村,回城待業,李拐子的家人受了老秦爺爺的恩惠。
李拐子酒也醒了幾分,歎了口氣:“唉,都人走茶涼啊,咱家欠秦家老爺子的情,又不是欠他秦炮的人情。”
保衛科老張笑罵:“沒良心的東西。”
李居安算是聽明白了他們的過往。
炮頭兒老秦饞攆山犬大虎很久了。李拐子家又受過老秦家的恩惠,後來秦家老爺子過世後,兩家就斷了聯係。現在,好巧不巧,李拐子也被林場邀請來打獵,這才調侃打趣老秦,得不到大虎,就想著訓一頭孤狼,代替攆山犬來趕圍。
他看秦炮的眼神帶著好奇,和探索。
這炮頭兒,可真是個敢想敢乾的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