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現在,衝前陣的是錢家的二黑,圍狗們緊跟在二黑身後,這就很耐人尋味了。
前方圍狗們吠叫的極凶,十分嘹亮,眼看著也不遠。
秦炮當機立斷,喊上獵戶們架槍衝上去,圍狗們肯定有所發現。
隻有老錢,和二兒子,小兒子留了下來,處理兩頭黃毛子的屍體。
照老錢的話來說:“爺當年什麼混賬畜生沒打死過?黑瞎子爺爺都不怕,這群野豬今兒個必須全部死透,燉了大骨湯給大花陪葬!”
大花是條好狗,是老錢心尖上的寶貝。大花護主死了,叫老錢哪裡咽的下這口氣,所以他獨自留下來,領著兩個兒子給黃毛子開膛破肚,這裡惡氣才能消停些。
老錢牽著大牲口,趕著爬犁,就要拉走處理完的野豬。
忽然,他一抬眼,發現三隻狼正在遠處盯著他和這頭大野豬。
山中凶險,不可久待。尤其是沒有獵狗的護持,更要倍加小心。
但老錢可不慌這些,他活動了一下腿腳,發現依舊靈活,架槍上臉冷冷道。
“老二,幺兒,你們睜大眼好好瞧著,看勞資怎麼給你們再做兩頂狼皮帽!”
砰!
三頭狼就和成精了似的,未等到槍響,已經一個竄溜出去,老錢的槍打了個空。
老錢可算是看清了地上的腳印。
雪地上狼的爪印去而複返,去野豬林竟然隻是幌子。他心中突突直跳,三隻狼,按道理來說應該不敢襲擊40多條獵狗。
剛才李居安的槍響,足足有三下,槍管裡的硝煙味兒很動靜,應該也能夠把狼驚嚇地遠遠跑開。興安嶺的獵戶很多,狼都見識過獵槍的厲害,要是沒有血海深仇應當會回避。
但為什麼偏偏,這三隻狼這麼膽大?
他一槍激射出去,三頭狼隻是略微換了個方位,依舊遠遠地跟在他身後,如同跟蹤挑釁。
老錢打了一輩子狼,哪裡見過這麼恥辱的事?他跟著20多獵人進山,還被三隻野狼挑釁了?要是傳出去,他老
錢的名聲不要,老臉不要了?
老錢暗罵一聲,爺仨兒開始搜索這隻膽大的狼,老錢父子沿著狼的印子來到一片灌木叢,轉來轉去,忽然抬頭看了看,發現二兒子人不見了。
他趕緊用侵刀,在大樹上刻上標記,然後用棍子敲擊樹乾,刻下他老錢家的暗號。大山裡人走丟了,也叫麻達山。他刻下標記,這個方法叫作叫棍。
要是他在山裡大聲喊叫,通過喊聲找二兒子,嗓子沒一會兒喊啞不說,還浪費體力,所以通過這樣約定俗成的方法,通知二兒子,他人在這。
咚咚咚。
棍子敲擊樹乾,叫棍的聲音響起。
老錢等了會兒,還真的聽見二兒子回他的叫棍聲音,就趕緊帶著小兒子,往二兒子叫棍的地方走。
之前錢家老二用輪斧打大炮卵子沒落著好,老錢特地把背後的一把雙管給了二兒子,讓二兒子實戰訓練槍法,他背上背了把單管。
過了一會兒他聽見一聲槍響。
砰,一聲。
是他雙管霰彈槍發出的巨大動靜,而且不遠。
老錢眉頭緊鎖,快步往槍響的地方跑去,心裡嘀咕。怎麼隻有一槍?雙管霰彈槍能兩槍連發。這混小子該不會把雙管當單管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