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膽汁能不能壯陽補腎他不確定,但宋德生這小子吹牛皮的本事,絕對一個頂倆。
李居安組隊,和李拐子,宋德生一同進了乃頭山。
乃頭山,現在不叫乃頭山。
這名字是之前興安嶺當地人的喊法,後來因為影響不好上麵給改了,叫做大小峰溝。
兩個山峰凸起,遠遠的瞧起來有意思的很,但就是一個稍微大一點,一個稍微小一些。當初也不知道誰先帶頭喊的名兒,後來被屯親們一傳乃頭山的名聲傳開,再後來當地被逼著改名。
這片大小峰溝有很多果樹,所以有大量的灰狗子(鬆鼠),黃葉子(黃鼠狼)和花栗棒子(花栗鼠)藏匿在其中果凍。
李居安用35倍鏡在覆滿白雪的果樹上瞄了瞄,還真被他發現一隻鬆鼠過冬的洞穴。
一路上,李拐子嘴裡絮絮叨叨,沒有停下來的時候。
“咱屯裡有一個打熊高手,早年能和黑瞎子打拳,知道是誰不?”
李居安想了想:“老陶?”
“不是。”
“陸叔?”
“不是。”
他和宋德生一連猜了好幾個名字,都沒猜著。李拐子很得意哈哈笑道:“就是孫全德啊。”
這個人李居安還真沒想到。孫為民那混小子的爹?剛被陸家老爺子狠揍一頓的孫全德?瞧著也不像那麼回事兒啊。
他轉念一想,都說人不可貌相,孫為民祖上又都是獵戶,講不定孫家就是有殺熊的看家本事,所以孫為民這次踩到熊糞,才躊躇滿誌地將這裡標記為熊倉,等著來刷倉。可以倒是被他橫插一腳,領著人捷足先登。
李拐子說得津津有味:“孫全德當年是退伍兵,在訓練時偷了幾顆手榴彈,退伍回鄉也帶著了。我帶著锛子斧子,和一支快槍,和他去了黑瞎倉子。黑瞎子的洞挺高,孫全德在後麵拿著槍,我身體好,費了老大的勁爬進去。”
“我爬到與洞口齊平的位置,有一個小平台,這時候已經感覺到不妙了。洞裡的黑瞎子沒睡沉,聽到了風聲就衝了出來。我那必須是一閃身躲了過去,這時正趕上我後麵的孫全德露頭,黑瞎子一下子撲到他身上,兩人一起從十幾米的高處摔了下去。”
宋德生聽得呆呆張大嘴,心臟砰砰狂跳,心口都跟著李拐子的回憶高高懸起,他使勁問:“後來呢?後來咋樣了。”
李居安淡然道:“孫叔和李哥不都好好的麼,那必須沒事兒。”
李拐子繼續道:“在孫全德落地的那一刻啊,誰想到黑瞎子的後背先著地嚎了一聲,飛起巴掌就要扇,嚇得孫全德拉響手榴彈。這幾顆手榴彈威力可了得,把孫全德彈到了一個樹杈上,我然後掉頭就跑了。孫全德被抬回去躺了兩個多月,嚇得幾宿幾宿不敢睡著。”
宋德生聽得又驚又怕,還覺得十分刺激,眼裡充滿對獵熊向往。李居安想了想,開口問:“孫叔是被黑瞎子嚇得睡不著,還是被舉報嚇得睡不著。”
李拐子一愣,然後哈哈大笑:“你個混小子啥都瞞不過你。後來孫全德不知道是被誰舉報的,查出來私藏武器,被抓起來蹲了兩年,黨票也擼了。”
退伍兵私藏手榴彈,一次還拉響了好幾顆,整個山頭都在震動。周圍不是打圍的獵戶,就是采山的參丁,還有砍柴的屯親。被人舉報,還不活該麼。
李居安話鋒一轉:“李哥,孫叔該不會是被你舉報的吧?”
李拐子怔了怔,氣得揚起拳頭就喊:“混賬小子,胡扯個蛋!”
忽然宋德生踩到一個凹陷的地坑,咦了一聲。他用槍柄扒拉開地坑一看,裡麵居然有一條盤起來的蛇。
蛇約有碗口那麼粗,全身金黃,長約三四米,蛇頭正中間還有一個褐色的紅斑。
他嚇得趕緊後退一跳,差點整個人蹦在李居安身上,壓低嗓語速極快:“長蟲,有長蟲!”
長蟲就是蛇。乃頭山途徑會路過長溝子。這條小山溝名叫“長溝子”,因為這裡的長蟲(蛇)特彆多。多到什麼程度,李居安小時候跟著爺爺進山,爺爺來勁了,見長蟲就打,一天下來,打死的長蟲裝了半抬筐!
而且有長蟲的地方,食物豐富,黑瞎也愛光顧。所以這裡距離黑瞎子倉不遠。
李居安掃了眼,也被這麼大一條蛇驚得移不開眼。
“我的娘,這長蟲怎麼是黃色的?以前沒見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