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居安都快走遠了,忽然停下腳步回頭惋惜說道:“我也不想呐。兩條頭狗重了。但王旭東也不容易,還得給老爺子教醫藥費。我也隻能把狗挑幫,寫個欠條。”
三個人看他走遠了,眼睛瞪得滾圓,他們內心有個聲音非常羨慕,喊得很大聲。
“他沒付現錢,還有兩條頭狗!”
……
李居安進了林場。他也就和保衛科的老張熟悉,在打圍時候熟絡。他給老張塞了兩支大前門,問林場的陳領導什麼時候下班,會在哪條道上出現。老張表麵糊塗,但心裡清楚得很,點著煙笑他:“也是為了打標本來的唄?這麼多條狗,新挑幫得來的?”
“瞞不過老哥。”
李居安也笑笑,陪了根煙。老秦雖說會把他引薦給林場領導,但也隻是口頭說說,最多給林場打個電話,就算是有交代。想要成功攬上活兒,他得主動,不能指望著躺衛生所的老秦幫他來回跑。
老張抽了他的煙,給他點明一條路。想要和陳領導說上話,首先得先過了陳助理這關。彆說彆的獵戶,就像炮頭兒老秦要找陳領導,也隻能和陳助理單線聯係,有什麼消息了,陳助理會代為轉達。
李居安點點頭,守在進林場辦公樓的必經之路上。過了會兒,老張給他指了指,低聲道:“瞧見那個人沒,他就是陳助理。你有什麼事先問問他。”
他謝過老張,整了整衣領上前,賠著笑臉。陳助理是個斯文的男人,約莫三十上下。他一瞧見李居安,和他身後的圍狗就知道了來意,說道:“李炮是吧。套子王老秦給我打過電話,事情我都知道了。你回去等消息吧。”
李居安不是上一世的愣頭青,他知道一般叫人回去等消息,那就是不會有消息。果然他一抬頭看見還有好些人上趕著找陳助理來了。一個個虎背熊腰的獵戶,有些是林場工作的老員工,有些是臨時工,和被人推薦來的獵戶。和他們的關係一比,老秦這條線還真算不得什麼。
一來二去,他心也涼了些。他瞧見陳助理手背上的燙傷,估摸著是燒灶火被燙到了。想要爭取什麼,投其所好永遠不會過時。他隻能賠著笑臉,繼續哄著陳助理。
“陳哥,咱進山剛好瞧見獾子冬眠的洞。獾子這東西可是好東西啊。焅出來的油,治療燙傷包管用。肉還能燉湯。”
陳助理真的轉過頭,想到老家人常說,獾油治療燙傷有奇效。而且吃不完的獾子肉,還能燉湯。肉有股特殊味道,得和大蘿卜燉,將味兒壓下去。
他問道:“李炮兒能弄來獾子?大冬天都冬眠嘞。”
“不礙事的,隻要能有鋼絲圈下套子,冬眠的獾子也能弄到。”
李居安一看有戲,立馬開始滿嘴跑火車,就為了投其所好。陳助理看著燙傷的痛傷地方,眼睛都閃過亮光,或許獾油真能叫他舒服些?
陳助理支開了一群圍攏過來的獵戶,單獨和李居安說話:“啥時候能把獾子帶過來,直接獾子油也成。”
“對了,你托老秦辦的事,等我傷好了幫你去找陳領導說說。”
他一鬆口,李居安笑道:“得嘞!我這就去刷獾子窩。但話說回來,老秦有沒有和您所要鋼絲圈的事兒?下套子沒鋼絲圈可不行,至少得13米長。”
他多報,還添油加醋說的可憐。
陳助理爽快喊道:“跟我來,鋼絲圈管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