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虎朝鐵錘守著的大樹叉子,抬頭一瞧,瞅見一隻老虎崽子被夾在大樹叉子上,不知道被困了多久,屍體已經邦邦硬。
林海樹杈上,一隻大山雀聞著血味過來,激動地對著老虎崽子屍體就想開造,還一邊仰頭呼叫同伴。
大山雀是山裡人稱呼,也叫喜鵲。叫聲大,吃東西聲音更大,進食也堵不住這玩意兒的嘴,就愛嘎嘎叫。一隻大山雀一來,很快定會嘩啦啦被喊來更大一群大山雀。到時候甭管是老虎崽子的皮,還是肉,都會被這肉食鳥造的一塊肉渣都不剩。
蒼鷹一湊近,鐵錘就狠狠叫一嗓子,吸引蒼鷹彆靠近老虎崽子。叫聲能驚走大山雀,還能讓蒼鷹忌憚。但很快蒼鷹把目標對準了鐵錘,對準三條獵狗藏身的灌木叢,就來了個俯衝,想要用尖銳的利爪,攻擊獵狗。
鐵錘把什麼叫狗仗人勢表現的清清楚楚,有了頭狗在,不遠處又是獵人的腳步聲,鐵錘不帶怕的,衝出灌木就對著蒼鷹凶狠吠叫。
蒼鷹盤旋,多次俯衝要襲擊鐵錘,但都被大虎撲開。11條狗開始圍攻一頭蒼鷹,絲毫沒有占據上風。每一條狗迎上炯炯有神的鷹眼,都汗流浹背,像是被壓製住。
屯裡的獵狗沒有被訓練過如何麵對鷹,因為當地山裡的鷹,不在獵人的捕獵範圍內,獵物通常都是中大體型的走獸和各種山雞。
蒼鷹挑不過圍狗,隻能重新盯住樹杈上的老虎崽子屍體,但大虎哪裡肯讓獵物。獵狗發現的老虎崽子,也隻能是獵狗的獵物。
花耳有爬樹經驗。花耳開始爬樹,樹底下守著白蛋子和黑虎放哨。前方大樹叉子就是老虎崽子的屍體,被樹杈子夾住了,就在眼前,幾乎是唾手可得。
忽然,空中蒼鷹猛地一個俯衝拐彎,直衝花耳的脊背展開尖銳利爪。
高亢的破空鷹鳴,像是平地驚雷炸開,花耳狗身顫了顫,整個身體被淩空抓起來,幾乎要帶離樹杈,後背全是鷹爪的血痕。
就在這時候,李居安三人提槍趕到。
宋德生架槍端臉,獨頭彈唧筒式獵槍對準蒼鷹眼珠子就扣動扳機。
關鍵時候,李居安盯住蒼鷹猛地眼中一熱,胳膊肘撞開他槍口,然後他的莫辛納甘獵槍對準蒼鷹身體開槍摟火。
砰!
子彈貫穿蒼鷹翅膀,將鷹打下來。連帶著還有被鷹抓起一小段距離的花耳。
獵鷹和獵狗同時摔落下來,跌進鬆軟的雪地裡。
李居安唾罵一聲,朝花耳摔落的方向就跑。
地上全是血痕。花耳後背被鷹爪抓得皮都翻開來,肉往外綻開。老狗疼得一聲不吭,隻有身體痛到痙攣抽搐。獵狗是獵人的左膀右臂,花耳又是訓練成熟的舊頭狗,抬頭香,十分懂事,認主也快。花耳痛得瞅瞅,叫人看著心疼。
他趕緊撕開襖子,用布料給花耳後背綁上。得虧他趕到的及時,獵狗也沒有傷在重要部位,養上一陣應該能好。
雪地還有大量被打落的鷹毛。蒼鷹右邊翅膀被打穿,歪著使勁撲騰都騰不起來。這鷹不怕人,對李居安沒太大敵意,但對狗敵意很大。要不是李居安喝住獵狗,不準獵狗上前撕咬,大虎能領著幫狗們頃刻間把蒼鷹撕咬爛。
陸誌強瞅著蒼鷹,瞧著有點怪:“這鷹咋那麼像獵鷹?被人熬過唄?”
宋德生抬頭盯住樹杈上的老虎崽子屍體,激動地叫起來:“虎崽子皮!這下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