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這開車技術行呐,金鹿都能開(1 / 2)

辦公室外等的李拐子,一聽見黃哥,黃梁輝的名字,冷著臉,轉身抬腳就走。

這個名字,在興安嶺所有獵戶眼裡,和打狼專業戶老錢不相上下。老錢打絕戶狼,結果二兒子和小兒子都死在山裡,小兒子還死在他槍口下。這事兒邪不邪門。後來老錢剛走,女兒女婿賣他留下的皮子被人訛了,得來的錢轉頭就被人偷走,哭都沒地兒哭去。

要村裡人說,都是報應。

黃梁輝這名也如雷貫耳。幾年前他專門給林場打標本,捕捉黃鼠狼的功夫到了家。如果說秦炮是長白山套子王,那黃梁輝就是興安嶺夾子王。他夾黃鼠狼,還是用槍打黃鼠狼,十拿九準。黃家的牆上全釘著被剝下來的黃鼠狼的皮,三間東西房大大小小,全是皮子。

80年,一張黃鼠狼皮能賣八十塊左右。黃梁輝幾乎每天都能捉到8隻黃皮子,一年賣皮子賺的錢就輕鬆上萬元戶。他的大名被林場聽見,可牛了。就連遠在南方的皮貨客商們都和他套近乎,訂上皮子倒騰到東南亞能賣個好價錢。

李拐子對黃梁輝這人非常不喜,屯裡老人也都和躲災星似地躲著他。

結果黃梁輝半夜被黃鼠狼襲擊,鑽進窩棚,也是不巧了盛煤油的瓶子翻在棉被上,煤油被打火機打著,“騰”地一聲,棉被燒起來,窩棚裡大火劈啪作響。他被燒傷不說,連帶著嫂子和侄兒也被濃煙熏窒息死亡。

後來黃梁輝在醫院裡蘇醒後,瘋瘋癲癲地總往嫂子和侄兒墳頭上跑,一坐就是一天。沒多久他就死了。後來屯裡人不忍著看他暴屍荒野,把他葬了。

後來屯裡每當有年輕獵人想要去打黃皮子賺錢,都會被老人訓斥,說起黃梁輝的事一頓教育。

陸家老爺子說得唾沫星子橫飛,時常敲打陸家兄弟:“那姓黃的自個兒作死,說什麼該死井裡你河裡死不了,死哪都是死。這下觸怒山神老爺,捉黃鼠狼遭報應了唄。”

和李拐子一樣想法的獵人很多,聽見陳領導想打黃皮子皮,再給錢也不接活兒。

李居安倒不這麼想。

他兩世為人,在生意場上追權逐利,惡事做儘,刀尖上舔血,監獄都蹲了十年。他知道舊傳統,也見過新時代。屯裡老獵人對黃鼠狼忌諱,但在他看來,他有正當理由,也不是隨意屠殺,6隻黃皮子點到為止,算不上大惡。

李居安雙手合十,對窗外拜了拜,心中默念:山神老爺,我和黃炮可不一樣。他那人是打黃皮子取樂,一殺就是滿門。我這不是幫人打做好人好事麼。這事兒要是您老真有靈,甭怪在我頭上,冤有頭債有主,怨林場的人去。

他拜完後,露出一臉痛心的表情,對陳領導重重歎了口氣,說道:“領導,真不是我不願,實在是打黃皮子的名聲傳出去不好聽。而且,跟車這活兒我實在乾不了,摸方向盤還能整。”

八十年代順口溜,一是權,二是錢,三是聽診器,四是方向盤。

陳助理一聽還有戲,詫異道:“李炮,你還能想摸方向盤?”

說起這個李居安,可就精神了。他上一世在後世考了駕照,小汽車那是天天開。重回80年還能不會開小轎車?但80年代沒駕校,駕照是身份象征,學車必須掛靠單位,有單位證明才能參加考試。

領導司機今兒個休假沒來,家裡孩子病了。李居安瞅了眼外頭林場院裡的金鹿公車,說道:“不試試咋知道我不能摸。”

“李炮你可彆亂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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