獸醫老張橫了他一眼,冷哼說道:“年輕人咋這麼犟呢,你們仨這小子能行嗎?打老虎可不是小事兒,可彆不當回事兒。見過大爪子麼,就拿著槍嚇跑。要是你們仨出事,我還不如不帶你們進山。”
陸誌強還要再說,一想到東北虎那吼聲將他嚇得夠嗆,幾宿沒睡也不吭聲了,扭頭對李居安說道:“老頭兒說的也是,那可是大爪子啊,多個人多個幫手,咱們也樂得輕鬆些。”
李居安瞅見門口又進來四五個人,看著都是上了年紀的林員,和保衛科老頭兒,心裡也覺得奇怪。牧場好好的來幫手,也不派幾個身強力壯的來,這些老爺子跟著他進山,他還得護著老爺子。
他領狗走到場大門,發現有個裝籬笆和鐵絲的大帳篷。
帳篷大的很,他瞧見大帳篷口露出一個角,是一個帶著破損和血跡的小帆布帳篷。他問獸醫老張,這是啥。
獸醫老張剛開始還支支吾吾,保衛科老趙說:“之前一個進山收貨的客商來牧場借的。”
李居安看著帶血的帆布帳篷,好奇心怎麼都壓不住,掏出來後,翻開帳篷,發現上麵有三道兩尺長的口子,用針線縫上,口子前頭還有三個小眼兒。
三人瞅著這情況,都倒抽一口涼氣,響起之前貨車司機陳尚強說過的話。陳尚強老家小嶺屯邊,有屯親發現了一個被劃了大爪痕的帳篷,聽說是大爪子來過。
沒想到這頂帳篷就是進山的客商問牧場借來的。
李居安順嘴就問了句:“這誰借走的帳篷啊?借的人呢。”
陸誌強也趕緊問:“咋回事兒啊到底。”
保衛科老趙嘴也快,說道:“借的人還能上哪去,那南方來的老板還端著槍,連開五槍都沒把老虎打死,老虎被激的老大火氣,那天夜裡牧場都聽見老虎的吼叫,結果那可不,那老哥隔著帳篷被老虎一給弄死拖走了。”
幾人還以為李居安他們怕了,李居安領人領著狗扭頭繼續往山裡走,喊道:“大虎,結伴去探探路。”
獵人打圍,最安全的就是打狗圍。獵狗是獵人的左膀右臂,有獵狗探路,任何虎大王的腳印和燒苗留下的氣味,都逃不過抬頭香的鼻頭。而且獵狗靈活的很,往往山牲口還沒發現獵狗,獵狗已經盯上了目標。
大虎領著11條獵狗跑得很快,沒多久就跑遠了。
這回溜達狗鐵錘也沒心思胡亂跑,山林裡有讓鐵錘覺得害怕的氣味。
李居安最擔心的是白獒。白獒是新狗,挺有眼力見,但也沒認主。沒想到白獒願意跟在大虎身後,屁顛屁顛跑。白獒體型比青川犬大虎要大出好幾倍,這麼一大一小走著,就和爸爸帶兒子似的,結果爸爸還是條幫狗,很滑稽。
這一路上獸醫老張等人啥話都不說,十分警惕,一個勁兒地往四周看。
陸誌強跟上李居安,低聲說道:“不對勁呀李哥,牧場的人是不是瞞著咱們些啥。”
這片林子,和李居安剛才過來的林子不是一個方向。他跟著獵狗腳印走著走著,沒多久,他也納悶兒了。
周圍咋這麼安靜呢?
獵狗咋不叫?大虎不叫也就算了,那幾條老油子滑溜狗,咋也不叫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