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夾的大小也很有講究。比如若是沒有用套子捉野兔,用踩夾捉野兔的時候,就得選最小號,不然稍大一些勁道強,一下就把兔腿夾斷了。
而且,麵對越大型,越有力量的野獸,踩夾不能固定死,得發揮鐵鏈的作用。
李居安將踩夾拖出鐵鏈,用鐵鏈去係絆木。他用一段沉甸甸的鬆木段係絆木。什麼時候固定,什麼時候係絆木也很有講究,考驗獵人的經驗。絆木係上,大型獵物被夾住後,一定會奮力逃跑,拖拖拉拉帶著絆木一起逃,就受阻了。
但如果是狩獵擅於奔跑的靈活獵物,一定要固定踩夾,否則獵物不僅會逃走,甚至還會讓獵人損失踩夾。
光靠等待的傻瓜式狩獵也不行,他化被動為主動,割了馬鹿腹下的肉塊,放在踩夾附近。沒有老虎能抗拒馬鹿的騷味兒。如果放的誘餌不對,吸引不了獵物,或者獵物吃了誘餌後就跑,那就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李居安領著獵人們在木屋周圍布下七個大踩夾,他進屋前,將騾子換了個地方拴,拴在木屋走廊下的木欄杆上,就進屋裡了,然後合衣睡下。
獸醫老張,和老錢等人都闔眼眯著,手邊摸著獵槍,聽見動靜隨時能彈坐起來,給野獸一槍字兒。
陸誌強和宋德生偷偷蹲在木屋窗戶下,睡不著就往外看。宋德生緊張的很,緩解氣氛調侃:“要我說,這大爪子肯定不敢再來,甭看這老虎愛襲擊家畜,對人還是敬畏的。要是大爪子襲擊騾子,咱就給它一槍。”
兩人嘮著嘮著,也是互相打氣,胡亂侃了幾句,然後也合衣睡下。
大半夜,忽然騾子嘶鳴,猛烈地開始上上下下地猛踢,向後踹木屋的木板咚咚響,整個木屋都被震得晃動。韁繩“哢”斷裂,是騾子把韁繩掙斷,不知道跑到哪兒去了。
屋裡的鐵錘嗚咽一小聲,躲到爐子後麵去。
李居安和幾個獵戶彈坐起來。獵人們猛地拉開門,扭頭一瞧,地麵上有巨大的野獸腳印,騾子已經不見。
李居安將鐵錘從爐子後拖出來,拽著後脖頸拖到鬆樹旁。
鐵錘一聞鬆樹旁的氣味,夾著尾巴,撒腿就要跑。
每個人都清楚,鬆樹樹根那有老虎尿,被獵狗聞到了。李居安瞅著地上騾子和大型野獸的腳印,他喊了聲:“追!”
獵人裹著厚厚的皮襖,跟著地上遍布的足印,轉來轉去,一路上都飄著小雪。他們花了半小時才又轉到木屋前。
騾子絕望的嚎叫從雜樹叢後麵傳出來,所有人看見可怕的景象。剛才還生龍活虎的騾子,現在血肉模糊被一頭東北虎壓在身下。老虎舌頭堪比鋼刀,舔一下騾子的後腿,騾子直接被舌頭的倒刺扒拉下一層皮。
血沫子和肉渣子,一口一口被舔下來。東北虎三下五除二,撕開騾子的後腿肉,大口吞下,慢條斯理瞅著還挺享受。這舔的力道,一口拉一層血肉,真是太恐怖了。
騾子跑又跑不掉,痛得四肢僵直抽搐,頭吐白沫,眼見是活不成。
李居安怒不可遏,看得眼裡滾燙,血壓噌的湧上頭。他端槍架臉,從正麵將兩發子彈射入老虎心肺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