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皺了皺眉，點擊接通。
“喂。”
“阿慎。”卓安的聲音細弱，有些不像她。
“有事？”
“你真的要和沈之恩結婚了嗎？”尾音明顯的顫抖。
“嗯。”
“為什麼？因為我拒絕了你，你故意這樣氣我嗎？”
黎慎輕哂：“你想多了。”
“阿慎，你總是這麼嘴硬。那天你求婚得太突然，我腦子很亂，所以先拒絕了你。”
“小安，都過去了。現在說這些沒有意義。”
“來不及了嗎？難道你們早就在一起了？你一直在耍我？”卓安聲音尖利起來。
“那天是我和她第一次見麵。”
“那是為什麼？！”
“不重要了。卓安，那天的求婚是我臨時的決定，你不要放在心上。”
“我做不到！黎慎，你太惡劣了！”卓安淒厲地大吼，掛斷了電話。
黎慎打開車窗，風吹進來，將壓抑的氛圍吹散。
初秋的傍晚，金色的夕陽透過金黃的葉子照映在紅色磚牆上，沈之恩穿著敦煌飛天的衣服，對著三腳架上的手機擺出飛天的造型，彩帶飄舞，她手指靈動，腰肢細軟，舉手投足間充滿了力量與柔美。
路過的行人也被吸引，駐足觀看，或是偷偷拍照。
黎慎趕到時，看到的便是這樣的景象。她如上古的神女，聖潔美好。她一動，夕陽都顫動，她一笑，晚風都溫柔。
黎慎靜靜看著，挪不開眼。他默默將車停在路邊，掏出手機，拍下這一幕。
沈之恩非常專注，並沒有發現他。
拍攝告一段落，沈之恩開始收拾設備和三腳架。黎慎下了車，走到她跟前。
“大影後，跳得這麼好，改行當舞娘吧。”他低下頭，正好在她頭頂上方。
沈之恩嚇了一跳，見是黎慎，調整了一下表情，皮笑肉不笑地叫了一聲：“黎總。”
“叫得這麼生疏嗎？”他撇撇嘴，表示不滿。
“難道要叫你老……”
“倒也不必。”
“老黎。”
“……”
一陣沉默後，黎慎又開口道：“黎氏集團不是過家家，你嫁進來以後，控製一下自己。彆總發瘋瘋癲癲的視頻。”他伸出手指點了點沈之恩飽滿的額頭，“黎宅可容不下瘋婆子，特彆是我爸那樣的人。”
沈之恩微微揚起下巴，眼中閃過一絲不屈，卻也隻是輕輕一笑，“黎總。美妝博主是我的工作，粉絲愛看什麼我就會拍什麼。至於結婚以後，我會做出調整和取舍。但不是現在。”她轉身繼續收拾，動作優雅而熟練。
黎慎站在那裡看著她，夕陽的餘暉灑在她的身上，給她的輪廓鍍上了一層柔和的金輝，更有神女的感覺了。
“黎總，我倒想問問你。”沈之恩轉過頭看她，逆著光，看不清她的表情。
“既然這麼瞧不上我，為什麼不去爭取卓安姐，反而要答應家裡的安排？”
黎慎輕哂，走近兩步，低下頭湊近她的臉，“怎麼，我答應婚約，你不高興麼？”
他靠得很近，明顯感受到沈之恩的緊張。她睫毛微微顫動，強忍著，硬撐著裝作不在意：“我應該高興嗎？”
聽起來，她似乎並沒有那麼上趕著。真可笑，一個莫名其妙的婚約，竟能像牢籠一般，將兩個不相乾的人綁在一起。黎慎輕哂。
“我怎麼會讓自己喜歡的人困在黎宅，成為黎家的附屬品。卓安有她的夢想，我自然會尊重她。”
“那我算什麼？”她眼裡有震驚，有憤怒。他看到了，於是更心煩。
“你？”黎慎嗤笑，“不過是一個毫不相乾的人，你過去什麼樣，與我無關，未來會變成什麼樣，我也不在乎。”
“隻要彆太過分，彆讓黎家丟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