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若男雖然生氣,可還是保持了一名領導乾部該有的風度,她大概得也了解了呂正洋的想法。
稍作安撫,李若男便將話題轉而到了張家溝的事情上麵:“呂副鄉長,我有一件事也正好想問問你。”
“什麼事?”
呂正洋見該說的也都說了,還有,李若男的那點醋意,怎麼可能逃得過他的眼睛。
目的達到,他也準備離開,沒想到李若男卻發問,他看著李若男笑著拿出煙:“李書記彆客氣,有什麼隻管說。”
“是這樣的,張家溝村的牛三,這個人你知道嗎?”
“牛三?”
呂正洋的臉色微微一變,他跟著強裝鎮定:“知道,張家溝的村書記,怎麼了?”
“趙副鄉長剛剛給我電話,說這個牛三強征荒地,還拆房毀樹,不給村民任何的補償。”
李若男看起來麵不改色,但那語氣中卻是有一股子的無形壓力,呂正洋這老江湖,自然是感覺得出,他笑了笑:"牛三這個人我知道,在張家溝待了快十年了,一直表現不錯。"
“下麵的老百姓都要告到縣裡了,呂副鄉長,你主管的農業,這事兒你難道真的不知道?”
李若男的話裡話外,似乎對於呂正洋帶著一些責問的意味,呂正洋也是臉色變的嚴肅起來,道:“李書記,你這話什麼意思?”
“呂副鄉長,人家牛三好像是說你給下的征地指令,這事還涉及了其他的村屯,有這事?”
呂正洋並未否定,而是點著頭:“對啊,這玲瓏山項目第一大事就是修路,眼下道路兩旁的荒地要是不抓緊收上來,後續的補償可能更多,而且,荒地本就是屬於村屯集體的,收回也是正常。”
“可,征收也有征收的程序,不能人家的青苗樹木,還有房屋這些附屬物都不給人補償,就進行暴力征收吧?”
李若男的態度也有了幾分的火氣,她看著麵前呂正洋:“呂副鄉長,難道牛三的這種行為,你也是知道的嗎?”
“這……當然不知道,暴力征收確實不對,他要是這麼做我肯定會製止。”
呂正洋說著,麵色有了一些和緩,他看了眼李若男:“李書記,這牛三拆房毀樹不給錢,確實不對,可這也是為了我們鄉裡的利益,具體情況是不是要具體分析啊?”
“什麼情況?怎麼分析?”
李若男見他這麼說,眉頭微皺,雖然持有反對的意見,可也不得不聽聽下文。
“牛三也算是乾了十幾年的村乾部了,怎麼能不知道這裡麵的事,我看,這個張權沒準就是無理辯三分,他的房子壓根就是違建,至於樹木我看也是搶耕搶種。”
呂正洋冷笑一聲:“這些刁民啊,平時裡那你看他們一個個裝什麼可憐,我跟你說李書記,你還是在基層的時間短,他們一個個可是陰險狡詐的很呢!”
李若男實在聽不下去了,她咳嗽了兩聲,擺了擺手:“呂副鄉長,你這是什麼話啊?百姓怎麼能用陰險狡詐來形容呢?再說,你怎麼知道這個人叫張權,難道你知道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