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辦也驚恐地瞪大了眼睛:“吃、吃人?”
“白癡。”夏歸玄拎起她,教育道:“那是讓你分離出來的東西收回去!”
“不、不要!”手辦蹬腿掙紮:“你吐出來的東西要不要吃回去啊,太惡心了啊啊啊啊!”
夏歸玄沒好氣地瞪了她半晌,終於歎了口氣:“算了……這次我利用了你,拿你當工具人,心中也有些過意不去……既然你說情,我再考慮考慮。”
手辦不蹬了,眼睛眨巴眨巴地看著他。
這次當了個工具人,要說完全不在乎那是不可能的,是人都難過。
但善念的純善就在於,她隻是難過,並不會生氣與怨恨。
越是如此,夏歸玄反而越覺得過意不去。
他低頭問商照夜:“你意下如何?”
商照夜出神地看著被捆綁塞球的女皇,低聲歎了口氣:“我……不知道。如果我說我也不想殺她,父神會覺得我這是心念舊主,反而更起殺心麼?”
“今時今日的你,哪來的舊主……要算也是這個賣萌手辦。”
夏歸玄沒再多說這個,一把抓過被綁得嚴嚴實實的女皇,冷笑道:“彆裝著一副視死如歸了,你驚恐的眼神已經出賣了你……惡念不僅是戾氣和執念,還有其他的負麵,比如怕死和軟弱,這在絕境之時,惡念隻會比常人更加凸顯。”
女皇眼中終於掠過一絲慌亂。
“她不想吞噬你,但她說了不算,不想被吞噬,那就老實點。”夏歸玄挑起她的下巴:“既然按照擒獲敵國女皇處理,那自然有俘虜女皇的價值……想讓小廝夏歸玄捏腳?那你還是先在澤爾特獸族麵前,對本座跪下吧。”
…………
澤爾特主星的戰火已經到了尾聲。
單獨一個守護者軍團根本不是銀河艦隊的敵手,跡近全軍覆沒。
而星球的白刃戰,早已屍山血海。
“唰!”焱無月火焰戰刀劃過,一隻潛伏者灰飛煙滅。
她從無儘的屍骸中喘息著站直,身上的戰甲已經儘是血色,看不出哪些是血,哪些是火紅戰甲原本的顏色。
身後重型坦克轟隆隆地開過,幽靈戰機盤旋上空,戰爭機甲動地而來,人類的鋼鐵軍團全麵占據了王都。
焱無月擦去額角淌流的血跡,以免影響視線。抬頭看向遠方,道路的儘頭已經是澤爾特王庭。
這是最後的推進,王庭的守衛戰。
澤爾特獸族最讓人類們頭疼的一點就是,它們的“戰鬥意誌”是無儘的。
沒有恐懼,不會潰逃,不會投降,拒絕交流……就是死死地戰到最後一滴血。
如果是生命意誌,那是可敬的。可惜它們並不是,隻是單純的被腦控之後如同殺戮機器一般。
這種敵手是最頭疼的,如果是常規戰,此時早就贏了。
但此刻還需要再破王庭,王庭之中有多少防禦設施、多少原能奇陣、多少潛伏軍團,尚未可知。
“呸。”焱無月吐出一口淤血,高舉右手:“第一坦克師,攻城模式!”
“副帥。”旁邊有副將喘息著勸阻:“大家已經太過疲憊,反正對方也不敢反衝出來,不如在外紮營,先休整一夜……”
“夜長夢多。”焱無月厲聲道:“王庭內部,必有母巢,一夜之內,我們還沒恢複,它們倒先恢複了,你和澤爾特打了多久的仗,莫非連這都不知?”
“可這傷亡……這王庭未知,強攻的傷亡率太大了……”
焱無月深深吸了口氣:“最先突入的,會是我自己。攻城坦克師,炮火掩護我!”
“副帥,你自己也已經油儘燈枯了!”
“少特麼廢話,滾!”
“吱……”攻城重坦架起了炮管。
王庭之中,褐黃色的煙霧彌漫。
決戰一觸即發。
正在此時,空中天馬踏月而來,夏歸玄揪著五花大綁的女皇,降臨王庭麵前。
猙獰的霧靄仿佛都頓了一下,繼而受了驚恐一樣,滋溜溜散了個乾乾淨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