朧幽笑道:“你對摩耶都那麼寬容,怎麼對這看似憨厚的牛頭這麼警惕?就因為它對照夜不怎麼禮貌?可如果是個死宅,也沒那麼玲瓏心啊,挺正常的不是?”
“你明知故問。”夏歸玄搖搖頭:“到了我們這樣的修行,豈能沒有一點望氣觀相之術和直覺感知?此牛看似長得憨厚,實則眼眸深處藏著狠厲暴戾,是個恃勇殘暴之輩,如果我們不是強得出乎他的意料,你猜這番交流會不會這麼和諧?摩耶看著惡劣,其實真狠毒的事做不出來的,不是一回事。”
“行行行,父神總是有理。”朧幽笑吟吟地瞥著他手中的粉紅色戰甲:“所以你就真打算把這兔耳朵給照夜戴啦?”
夏歸玄虎著臉道:“給你戴怎麼樣?”
朧幽“哼”了一聲:“又關我什麼事?這是戰甲,我不是這一路的,照夜女武神才是。”
商照夜切齒:“我為什麼會把你當作偉大的王效忠了那麼久,我真想回到過去把那個愚蠢的我活活掐死!”
“不是,要給你戴兔耳的又不是我,是你家父神好不好?你要掐也是掐死現在效忠父神的自己。”
夏歸玄一把將頭盔扣在了朧幽腦袋上。
朧幽:“?”
不愧是太清之寶,頭盔很快自動適配了朧幽的頭型,極為優美的曲線防護而下,仿佛量身定製一般……兩隻兔耳一搖一晃,就像朧幽自己長了這對耳朵似的,標準得很。
商照夜撫掌笑道:“很漂亮啊陛下。”
朧幽掀桌:“我不需要!”
“放心,這也不是給你的。”夏歸玄悠然抿酒:“我還是打算先禮後兵,能談判就談判,談不成才開打。這是對方侍女的寶物,我們幫她找回,是我們最好的切入點,這點都想不明白你還當我的軍師……”
朧幽其實明白,隻是想膈應商照夜而已,天知道扣自己腦袋上了……她氣鼓鼓地摘下頭盔,轉手就扣在了高達腦袋上。
“?”腦花哭笑不得:“擊鼓傳花是吧?”
卻見頭盔在它腦袋上根本沒有任何變化,滴溜溜轉了一圈,又飛回了夏歸玄手裡。
夏歸玄連盔帶甲一起收進了戒指:“他還真以為照夜沒好甲呢……當初幽舞早就從庫藏裡給照夜找了太清級寶甲,幽舞的戰法也是需要戰甲的,她的東西可不會比這個差。誰特麼趕個路還全身披掛啊,當然是輕裝簡行啊,感覺這牛頭不太聰明的樣子。”
眾人都笑。
商照夜笑道:“如今牛頭走了,父神是想我們自己喝酒休息呢,還是趕路?”
夏歸玄失笑:“你都趕路多久了,好不容易停下來休息,連半個時辰都沒休息完就又想趕路?歇著吧,休息一天。”
商照夜道:“我以為父神知道了那個位麵的情況,會想更快點到達。”
“什麼時候到達,和知不知道情況是兩回事,也不差這一天。”夏歸玄抿著酒,沉吟道:“這個位麵的情況,可能並不複雜……如果我沒有猜錯,這個牛頭人本來才是統治者,被人給推翻了……至於本來是兩國分立的狀態呢,還是內部起義,似乎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它的信息裡可以得出,現在是統一的。”
“不錯。”朧幽終於也不賣萌了,認真道:“最多就是還在肅清殘黨之類的問題,但一旦肅清了,這就是一個開國之勢,曆來這種時候都是一個王朝最鼎盛的時刻,我們麵對的將會是一個強大的國度。父神剛才為什麼不問問牛牟,對方的具體實力如何?”
“不能表現出對它的位界超乎尋常的興趣,否則它會有更多想法,從牛頭人變成牛皮糖可就不好玩了。”夏歸玄笑笑:“我有預感,將來還要見到這隻牛頭……因為它執念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