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牟一聲厲嘯,戰斧狂劈而出。
狂暴無匹的罡氣撕裂空間,似要將這月亮撕成灰燼。
一柄長矛從夜色中鑽了出來,抵在戰斧烈罡之上。
“轟”地一聲爆響,月宮動搖,有了種天傾地陷的錯覺。
太清之戰,甚至能使位麵坍塌,還好這是手臂位麵,一個重傷的牛牟和雅典娜之矛,毀不掉腦花的手。
即使如此也已經是地動山搖,白玉月宮有種搖搖欲墜的傾塌感,白色已經看不見了,隻餘茫茫的暗,如不見天日的夜晚。
夜晚之中漸漸起了一輪月光。
柔和,清幽,光芒盛放。
一切幽暗被光明照亮,場中可見的已經是姮娥的緞帶末梢擊中了幻妖的拳頭。
光暗法則的對衝,陰陽法則的相抵,最終還是具現為最直接的拳帶相擊。
緞帶驟起波瀾,漣漪狀向後收縮。
僵持之中,一隻玉兔蹬蹬蹬地往後跑,伸手去按月宮前方的陣眼,那是位麵之陣,天地之威,剛才把牛牟一擊重傷的就是這個。理論上這麼短時間不合適再動用,可對方這麼強,主人不一定能扛,還是再度啟動陣法拚了。
能把它們趕出去就好了嗚嗚嗚……
小兔好日子還沒過一年呢……
朧幽看著忍不住問腦花:“她們這是祭煉了位麵可以使用位麵之力對吧,換句話說這就是你手臂的力量?那為什麼不能連發?”
“給我自己用當然愛怎麼拍人就怎麼拍人,但正如她剛才所言,不是她的就不是她的。並非我手臂不能連拍,而是她們驅動我手臂需要的陣法之力有短暫的疲軟。”
“原來如此。”朧幽問道:“父神,要英雄救美麼?”
夏歸玄出神地看著戰局,低聲道:“再看看,不是時候。”
“這還不是時候?你老相好明顯打不過這隻幻妖,還加個牛牟,雖然受傷也是戰力啊……”
夏歸玄搖頭:“她不可能隻有這點東西……結合兔子在幫獅子欺負馬這種奇怪的事情、以及腦花說的隱藏了一個太清,我覺得這背後還有故事……要麼就是那個太清是她這邊的,要麼就是她還有殺招是準備給那個太清的,單是這幻妖討不了好去……”
腦花道:“我看這幻妖多半也有點感覺,它也有大招沒放,備著一手呢。包括牛牟,你以為它純憨,它也備著一手呢……”
朧幽微微搖頭,她雖有智,實力不到就是不到,巔峰之戰她還真看不出什麼來,隻覺得打得很凶險——是的,彆看外表戰況好像跟跳舞似的,其實極為凶險,法則對撞隻要一點點差池,就很可能傷及本源。
這種凶險的戰役裡,一隻兔子蹬蹬蹬地向月宮跑過去的局麵,隻會讓人覺得技窮且無助。
她甚至接觸不到陣法。
“轟”地一聲,就在陣法前方爆起暗色,玉兔“哎呀”一聲被炸飛老遠,慘叫著向夏歸玄一家子藏身的方向栽了過來。
姮娥看似都來不及看顧她,隻是給她身上加了一層冰晶防護,以免受傷。
“嗖!”太陰之力洶湧奔流,和對方的暗色再度撞擊在一起,空間再度朦朧。
激戰中的姮娥並未發現,玉兔被一隻大手揪進了空間裂縫裡,驚恐地看著夏歸玄和藹的臉:“兔子你好啊,我們聊聊?”
“不要啊,救命!”玉兔掙紮想跑,卻發現連聲音都傳不出去。
在裂隙之外,另有一個玉兔摔倒在地的幻象,惟妙惟肖,誰都不知道真兔子已經被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