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付變態,就要比他更變態。”腦花正在諄諄教導雅典娜:“有朝一日你找某人報仇的話,一定要記住這句話,不然鐵定吃虧。”
雅典娜聽得莫名其妙似懂非懂,不過這好像是這位偉大的存在第一次站在她的角度考慮問題?
可真是不容易,我以為你姓夏呢。
但我找他報仇隻是隨口說說啊,哪打得過啊……
何況我還宣誓效忠過的,是沒可能背叛的……話說背叛能叛哪去,我親手持矛捅向了蓋婭,那是把自己所有後路堵沒了,以後也隻能效命在他麾下了。
但似乎也沒什麼可後悔。
捅向蓋婭的那一刻,雅典娜就知道自己找回了往昔的自信,再也無懼。
無懼無悔。
其實……要感謝夏歸玄才是。他的胸襟如海般寬闊,明明知道自己有找他報仇的隱患,卻毫不介懷,反而助自己走出了陰影。
“喂!”腦花不悅道:“跟你說話呢,走神到哪去了?”
“啊?啊……”雅典娜忙道:“我的職責是守衛姮娥姐姐,已經出來太久了,得回去看看她……”
腦花幽幽道:“你去啊,有本事去了就站那兒彆回來!”
雅典娜狼狽跑路,剛到月宮門口,就見到一隻兔子抱著一隻竽蹲在門外,有聲音輕輕飄蕩在月色中,也不知是裡麵傳出來的還是兔子吹出來的。
如怨如慕,如泣如訴。
雅典娜忽然知道那是什麼聲音了,有些無措地想回頭,就見兔子幽幽地遞過一管簫:“姐姐你要有義氣,當初我們一起叛變的,如今這種折磨不能隻有我一隻兔承受。來,這是你的……”
雅典娜後退:“我不會……”
“沒事,我教你,先來一曲鳳求凰?”
雅典娜垮著張臉陪兔子蹲著,暗道這叫什麼事嘛,你是陪嫁丫鬟,我是什麼啊……
她忽然覺得,這長達經年的旅途,會越來越荒唐,對於她們會越來越難熬。
因為某位帝王這一路就沒彆的事乾,可不就是專門做這些事嗎?
話說,他不需要修行嗎?還是說雙修就可以?
…………
昨夜雨疏風驟,濃睡不消殘酒。
姮娥迷迷糊糊中醒來,有些虛弱地睜開眼睛,就看見自己靠在夏歸玄肩窩裡,他正低頭地看著自己,明亮的雙眸就像這夜空裡的星星。
姮娥有了一種極為幸福滿足的感受。
她堂堂太清修行都被弄得極其虛弱疲憊地睡著,男人這麼猛,哪個女人不幸福……呃不是不是。
才不是指這個呢。
是這種和男人一起醒來的歸屬感,於是這便是家。
姮娥一時有些遺憾,這個世界沒有太陽,如果能一起睜眼看見清晨的陽光,那感受想必更好。
沒有人想過,著名幽居僻處清淡出世的姮娥仙子,內心其實是個相夫教子的小妻子屬性。
她本來就是人間的妻子。
千載孤獨,渴望的也是如今。
更讓她滿足的是,他說的陪伴,確實不是虛言,並沒有在自己睡著之後就該乾嘛乾嘛去,而是靜靜地這樣陪著,等著她醒來。
姮娥不知道他這是保持這樣的姿勢看著多久了,不會心煩麼?
卻見夏歸玄燦然一笑:“早啊,醒啦?”
姮娥有些不好意思地支起身子:“我睡了多久?”
“兩三個時辰。”
“陛下就這樣看著我兩三個時辰?”
“看不膩的。”
姮娥心中羞喜,卻還是不好意思:“總覺得、總覺得耽擱陛下的時間。”
“哈。”夏歸玄笑了:“我們修行者,有什麼時間可言……如果我說,我看著你沉睡的俏臉,就是修行,你信不信?”
姮娥赧然:“哪有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