朧幽微微動容。
乾者,盾也,戚者,斧也。
幻妖那麵盾牌,是刑天之盾?
夏歸玄又補了一句:“以它的水之法則,我隻知道一個人有這修行,那個人叫共工。”
朧幽:“……”
區區兩個名字,忽然就讓朧幽覺得這是在“乾一票大的”,手心都感覺起了些汗水。
卡奧斯,蓋婭,雅典娜,再怎麼大名赫赫,並不能讓華夏體係的人產生這樣的感覺。
刑天和共工能,簡簡單單的兩個名字,就像有洪荒的戰鼓驟然炸響,在耳畔轟鳴回蕩。
“當然他肯定不是共工也不是刑天,但他很有可能是其一的投影。”夏歸玄道:“千棱幻界在某種意義上,應該是一個默許存在的世界投影之地,雙方有千絲萬縷的聯係,你看他們連個交流都不需要,就默認地合作起來對付我們了。如果要進攻千棱幻界,本身就必須麵對另一方的某種乾涉,所以不是我們在誘敵,而是必然的結果。”
朧幽終於道:“父神不考慮再等十年?大家的實力提升得很快的。”
夏歸玄微微搖頭:“如今不是我心急的問題了,而是我們本來就要麵對這兩方的夾擊,我們必須同時納入考慮。而等待是最被動的,我要把主動權掌握在手裡,即使不打千棱幻界,也要換一個套路讓他們不能時時刻刻琢磨我的星域。”
他頓了頓,又道:“其實現在是千棱幻界最虛弱的時期。”
朧幽道:“因為很多太清幻妖重傷?”
“太清之傷,尤其是傷及了本源的那種,恢複起來比較困難,需要漫長的休養。澤爾特一戰,血蝕當時的重傷,我是很有信心起碼讓它沉寂萬年的。火冥連死兩個分身,這種虛弱甚至是無法補齊的。敖厲之死,對千棱幻界的本體起碼去了三分之二條命,不奄奄一息就不錯了……然後這次的水係幻妖新傷……他們能有多少太清?”
朧幽問道:“如果對方有無上,是不是會恢複得比較快?如蓋婭那樣的生命之神,對此道很符合的吧……”
夏歸玄道:“假設有無上幫他們恢複,三五年總是逃不開,這個時間多半還沒好徹底,所以我們在提升,對方也在恢複……而且你我不知道,對方是不是也在提升,是不是也會繼續冒出太清來,這是一種茫然的等待,我所不喜。僅以目前對比,我們在最盛之時,他們是最弱之期。”
朧幽目視夏歸玄半晌,忽然笑道:“你和公孫玖很像,或者說,你在學她?”
夏歸玄也笑,他知道朧幽的意思。當初公孫玖也是趁著澤爾特尚未恢複的空擋,不顧大夏主流認為需要休養生息的呼聲,認為比拚恢複太過被動,大夏等不起。於是悍然賭上國運出征……她賭贏了。
曆史是不斷在學習和印證的,或者說,每一個往事,都會影響到新的決策參照。
朧幽悠悠道:“我同意父神的想法……因為當時我就是輸在這事上的當事人,我和幽舞當時認為公孫玖必不敢出征,所以失算,如今對方難道不是跟我一樣?有誰會認為你在這兩麵夾擊之勢中,居然會主動出擊?他們想不到,我們卻可以從容布局,這仗可以打。”
在一旁老實聽討論的腦花終於喜道:“就說我的倡議是很正確的嘛,要那麼多考慮乾什麼,我意之動,便是正解。”
兩隻狐狸都斜睨著它,露出關愛智障的眼神。
您就彆貼金了,真按你想的去乾活,怕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腦花氣道:“你們那是什麼表情?最後不還是和我想的一樣嘛?”
朧幽索性不去理它,肅然對夏歸玄道:“仗雖可以打,卻需要好好布局安排……在不知道大夏科技變成怎樣了之前,我建議父神把另一方勢力納入考慮,那或者會是打破天平的重要砝碼。”
夏歸玄怔了怔:“還有哪方?”
“父神剛才說到敖厲,提醒了我,父神是不是很久沒關注龍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