焱無月瀟灑完了才忽然感覺好像一直都沒夏歸玄的存在感,嚇了一跳左右看看,才發現夏歸玄一直就默不作聲地跟在身邊,很稀奇的好像完全不存在一樣。她忍不住傳音:“你怎麼啦?”
夏歸玄笑笑:“我跟那隻龜龜玩玩……”
焱無月想到他一邊和殷筱如跳舞一邊還能救自己的過往,若有所悟,笑道:“你分神留心些,好像這種事有點危險?”
夏歸玄道:“我沒什麼可留心的,倒是你這裡會有點麻煩……對人類內部破事兒我不明朗,就不隨意說話了,現在我是你屬下,一會你說怎麼做就怎麼做,總歸保你無恙便是。”
焱無月淡淡道:“會有點麻煩,但也沒龍鼇想象的那麼麻煩。”
“彆大意,這看似很套路的反間其實並不好搞……如果人類不信任你,你會不會覺得它說得對,還是跟神裔混比較好?其實你雖然堅持,心裡也有歎息,這種動搖早晚有一天會衝垮堤壩。”
焱無月道:“嗯,有數。”
“光是你有數沒用,還要看人類主事的是怎樣的人,有些傻的,生生把人逼反都不奇怪,可並非人人都是公孫玖。”夏歸玄有些諷意:“套路之所以能成為套路,因為好用。”
焱無月忽然道:“如果我有朝一日真被逼反,你怎麼看?”
夏歸玄笑道:“我不在意。”
“真不在意?”
“真不在意。”
焱無月哈哈一笑,踏上海岸,大步進入人類軍陣中:“張師長何在?”
旁邊那個四級戰士苦笑道:“師長在城裡。”
“?”焱無月愕然停步:“那剛才誰指揮的?”
那人歎了口氣:“正是區區在下……支援來遲莫怪,我需要彙報師長定奪。”
焱無月臉色有點黑,默不作聲地大步入城。
而深海之處,原本巨大無比的龍鼇變成了一個乾癟癟的小老頭,光頭龍角,背上龜殼。
神裔是類人種族,龍鼇形態或許是本體,但反而需要修行到一定程度才能有“本體變化術”,也是一種很奇特的種族現象。
此時變為小老頭的龍鼇渾身抖如篩糠,不可置信地跪在海底淤泥裡,震驚地看著前方的陽神。
陽神依然沒有什麼變化,隻是夏歸玄正常的身形麵貌,但看在龍鼇眼裡,直如太陽一樣,炫目得讓人無法睜開眼睛。那來自靈魂深處的壓製和崇敬,血脈為之奔流的悸動,以及那出現在無數個入定感悟之時隱隱出現的捉摸不定的臉,一切具現在麵前,真實得讓他仿佛連大道法則都清晰了幾分。
“父、父神……”龍鼇又是震驚又是困惑,卻已經下意識地五體投地跪在海底,虔誠地低語:“父神……”
“嘖,看來我原本沒想錯啊,父神明明是我吧,聽你說父神已經降臨,我還尋思你們哪來的卜算之術這麼強大,居然真能算出我來了。”夏歸玄蹲在他麵前,很是好奇地問:“結果後麵說得急轉直下,原來居然有人在你們那裡當父神了,這可稀奇,你們沒腦子就算了,連感悟都丟了?”
“不、不是……”龍鼇極為困惑地微微抬首,又悸動得迅速伏低:“它、它是龍啊,從所未見的蒼龍……身上的天道之氣也很清晰……隻不過、隻不過沒有您這麼強大,也就是個無相……它說是沒能完全複蘇的緣故。”
夏歸玄摸了半天下巴:“你們經過四十九天的召喚降臨的?”
“是、是的。”
“像是有人故意在湊這出戲,這還好說。希望不是好死不死恰好把我東皇界的龍招到了這裡,否則真正的父神要收拾細軟跑路了。”
龍鼇一臉懵逼。